郝大妈天生有副好嗓子,声音高亢圆润,且经常在单位开展的各类文艺活动中充当主持,兼高音领唱,不管是上台主持唱歌,还是平时说话,都让人觉得中气十足,很有气势。
每次,郝大妈回家不用按门铃,只在家门口跟邻居闲聊一会儿,在楼上的郝大伯便会很默契地帮她开门了;每每和郝大伯吵架,郝大妈一般不用费七成功力,就能让整栋楼的人都了解“战火纷飞”的前因后果,不外乎什么缺根葱少棵蒜之类的小事情。
有一次,既是老同事又是多年邻居的张大伯碰到郝大妈,好言劝说:“大妹子,我们是多年朋友了,才实打实地跟你讲。按理说,你家的家庭内部矛盾我不该过问,但有些不该说的事情还是不要乱吵,免得有人知道了说闲话什么的。”对于朋友的好心建议,郝大妈多多少少听了进去。从此,楼道里少了郝大妈那机关枪似的狂轰滥炸,多了些许平静。
可好景不长,前段时间郝大妈又开始和郝大伯吵起来了,而且每次都是固定在晚上十点,人们快上床睡觉那会儿。凝神一听,这次不再是为葱蒜小事,居然是关于年终奖的。
郝大妈语调依旧洪亮:“你说,年终奖哪里去了?”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今年效益不好,单位能给我们每人发点干货就算不错的了,哪里有年终奖影子哦。”听得出来,郝大伯一肚子的沮丧。
你一言我一语,就这样纠结着,半个小时后,这场战争才平息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话题,同样的问答,又开始了……
第五天的晚上,张大伯终于沉不住气了,敲响了郝大妈家的大门。
坐在沙发上,张大伯一脸怨气和狐疑,问道:“大妹子,我说你们俩最近出了什么事情啦?我心脏不太好,你也知道,晚上听到你们吵架,我实在睡不好,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唉,大哥,这还不是被小偷闹的!”郝大妈无奈地说,“现在正是年底,小偷猖狂着呢,前两天旁边那栋楼不是被连偷了七家吗?我寻思着总得未雨绸缪吧,就和老郝演了这么一出双簧,一来可以用我的高亢嗓音震慑小偷,二来也给他们一个信息——我家没钱,不要惦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