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16版: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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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的种子30年没有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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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1 月 23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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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种子30年没有发芽
  从二十岁开始,我就爱上了他,可是我们有缘无分。三十年来,我见证了他丧偶、再婚,又离异,我们没有机会相爱,可是我一直默默地爱着他,用我的爱陪他一辈子。

  ■时间:1月17日

  ■主持人:伊人

  ■倾诉者:曼萍,女,50岁,企业干部

  最初的阴差阳错

  二十岁那年,我爱上了和我同一单位却不同部门的卫国,卫国个头不高,五官周正,面容白净,人长得很精神,有一些书卷气。

  我知道卫国住的单身宿舍楼离我的宿舍楼很近,我常常在宿舍门前徘徊,幻想有一天他能看到我,并主动和我打招呼,然后我们相识……

  当时年少、羞涩,我也不好意思向别人打听卫国的事,于是,只好默默地将这份爱珍藏在心底,希望他能读懂。

  一天,我们办公室主任给我介绍对象,她说某某部门有个小伙人不错,我是否能考虑和他交往……我以年龄尚小为由拒绝了主任的好意,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我始终坚持着我的期盼,期盼卫国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孩在等着他来爱。

  再后来的日子,我很少见到卫国。后来又听别的同事议论单位给卫国分了一套房子,他这段日子在整理新房,马上要结婚了……“卫国?哪个卫国?”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主任。“就是我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男孩,他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人老实,工作又努力,单位好多女孩都托人做媒呢,我介绍给你你还不要,我就把他介绍给我老同学的女儿了……”

  主任的这番话让我大惊失色,我就这样错过了和卫国的姻缘,我的人生也随即而发生了改变。

  我因为工作认真努力,家庭出身好,再加上学历高(高中毕业)而被单位派往外地学习,半年后,我重返单位后被调入技术部,也就是和卫国一个部门,这迟到的相逢再次敲打着我的心。

  卫国做事细致认真,在工作上给予了我很大帮助,我常常都在凝视着他,他的专心让我着迷。卫国的爱人也很善良热情,经常叫我去他们家玩。这幸福的三口之家我又怎么忍心去破坏。

  有一天,卫国建议我继续读书深造。我听了卫国的话,决定报考党校大专自考,我很顺利地考取了,后来又考了本科。

  我的事业平步青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卫国的功劳,如果没有他的支持和帮助,我又怎么会有今天?

  后来,别人也给我介绍过几次对象,我都没同意,我似乎还在以卫国为标准,眼看年龄一天一天大了起来,父母家人都为我着急。

  见证他感情的变化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们单位的效益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工资常常不按时发放,因为经济的窘迫、理财观念的不一致,卫国和他爱人的感情也有了波动。卫国偶尔会向我诉苦,我也是劝和不劝分。我可以看出卫国对他爱人的爱,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劳心伤神。

  我们部门新调来一位职员小敏,小敏比我和卫国都小,可是她的孩子很大了。她是一位离异的女人,据说是忍受不了老公的暴力而愤然决定离婚。有人听到那天晚上她哭着喊着“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第二天她的脸上就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小敏很活跃,人还没进办公室,声音就先传开了。她也是一个能干的女人,很能吃苦,在工作上,大家对她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时间久了,大家发现她对卫国也有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几次,我都发现她和卫国说话时语气明显变温柔了,姿态也变得含蓄而且羞涩。有时候要下班了,小敏就去请教卫国一些技术性的问题,那时,办公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作为小敏的领导,我没有刻意去干涉他们的这种交往,因为在我自己心里,也有一颗不安定的种子,只是,它没有胆量生根发芽。

  小敏和卫国的流言蜚语开始在单位传播,据说有人看到他俩一起逛街购物。小敏丝毫不介意,她大声解释那是她父亲单位分东西,她提不动,只好请卫国帮忙……卫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出于好心,我也提醒过卫国妥善处理和小敏的关系,卫国说他和小敏只是普通同事关系。我觉得我应该去探望一下卫国的爱人,她对这些事早有所闻,她更需要关心和疏解。卫国的爱人哭红着眼眶说:“全单位的人都知道小敏向来作风不良,只有卫国执迷不悟……”我一阵心酸,我替卫国感到惋惜。

  卫国和小敏的绯闻越闹越大,据说已经到了要和爱人离婚的地步。那段日子,我真的挺恨卫国的,原来,卫国和很多庸俗的男人一样,善变、多情、经不住诱惑。我甚至后悔卫国耽误了我的一生。当然我也想过还是我不够狠,卫国认识我早于小敏,在卫国和他爱人感情波动的那段日子,如果我也能像小敏这样,也许卫国就是我的,而不是小敏的。

  然而不幸偏偏在最不该发生的时候发生了。卫国的爱人因为突发性脑溢血突然去世了,从晕倒到去世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卫国悲痛万分地守在爱人的身旁。

  单位为卫国的爱人举办了隆重的追悼会,丧宴时,不少人都说她的突然去世真是便宜了小敏,如果卫国还有良心,永远都不应该再和小敏有来往。然而,卫国让我们大家失望了,在他爱人去世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和小敏共结连理,那段日子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

  在那一刻,我开始恨卫国。

  拒绝了他迟到的爱

  又过了风风雨雨的几年,我想我真的应该找一个男人嫁了,毕竟我也过了不惑之年,为了固守最初的那份爱恋,我错过了太多,有时候想想自己真的很傻,世间哪有不变的情缘,大家都在变,偏偏我未变。

  我的爱人是一位事业单位的领导,大我六岁,丧偶,孩子也已上了大学,按理说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可是我的心里,还有卫国的影子。爱人和卫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的人,卫国细腻,他大气,卫国内敛,他外向,我也会常常拿他们做比较,我在想如果我真的和卫国走到一起,那又该如何处理生活中的一些纷争。

  小敏确实是不安分的,在嫁给比她大十岁的卫国后,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完美,木讷、安静,却又很倔强,只喜欢看书,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和幽默细胞。而卫国自觉对不起前妻,他常陷入对前妻的思念中,小敏也觉得活在他们的阴影里,心里极为不平衡。他们的生活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因素,我又成了卫国的倾诉对象。那时候,小敏已经不在我们部门了,因为他和卫国的特殊关系,她被领导调入别的部门当主任。

  卫国的家里打来电话,父亲重病卧床,卫国向单位请了半个月假后赶往老家。不久他的父亲就过世了。

  小敏一个人留在这里,每天乐呵呵的,满面春风的样子,可是她一看到我就开始躲闪不及。我很奇怪她公公过世,她为何不去奔丧,还像一个没事人似的。小敏搪塞着我,我想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了问题。

  果然没过几天,有关小敏的流言蜚语又弥漫开来,据说小敏和卫国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小敏的新相好是她好友的亲戚,据说他们很早就相识了。

  我开始替卫国担忧,经历了前妻英年早逝、父亲过世的他,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一个月后,卫国和小敏离婚了,卫国也办理了病退,回到老家照顾自己年迈的母亲。

  一年后,我接到了卫国的电话,他含蓄表白,这三十年来,只有我陪伴他最久……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心中那颗爱的种子,一直牢固地坚守着,它永远都没有机会发芽,但是会陪伴我一辈子。

  (文中姓名皆为化名)

  ■网友心声

  那枚翡翠发卡

  18岁那年,我被分配到电视机厂包装班工作。有一天,班里新来了一位复员军人。他叫李毅,双眼皮大眼睛,目光深邃而明亮,一米八三的个头儿,身材挺拔,风度翩翩。他不仅写得一手好的仿宋体字,还会写诗。暗恋他的人可真不少。平时懒得照镜子的我,从此小镜子随身携带,有空便照照自己的尊容。单眼皮小眼睛也就罢了,不可容忍的是,我竟然长了个扁平的蒜头鼻,鼻翼两侧还洒着几粒褐色小雀斑,额头还冒出几颗恼人的青春痘。人都说青春无敌,可我心里却充满了惆怅。

  生日那天,姑姑送了我一枚漂亮的翡翠发卡。它有着优美迷人的弧形曲线,碧透晶莹,在阳光下绚烂夺目。这枚发卡,极大地提高了我的自信。每天我都戴着这枚发卡上班。

  包装流水线上,李毅负责封箱打包。有一天,因为疏忽,一台未打包的电视机流进了库房。李毅知道后很着急,他跑到库房一一查看,班里的女工们都热心地帮他查找。但要在库存的八百多台电视机里找到那条“漏网之鱼”,谈何容易!天黑了,女工们灰心了,都走了。库房里,只剩下我和李毅两个人了。

  晚上十点多,李毅疲惫地停了手,说:“我累了,找不到就算了,大不了扣点奖金,我已经尽力了。”我说:“厂子的声誉要紧,这不是几块钱奖金的事。放心,我会一直陪你找到底的。”我的语气分外坚定。李毅用感激与敬佩的目光看着我,默默地点点头。我们再也没有说话,配合默契,继续查找下去。

  凌晨三点钟,在查找了近七百台电视机之后,终于,我们找到了那台漏打包的电视机。我们都激动地跳了起来。封箱打包后,李毅抬起头,对我说:“谢谢你,你真好……你真美!”我立刻条件反射似的想起了那枚翡翠发卡,心想,这枚发卡真有点石成金的功效啊!谁戴上它都会变美的!

  回到家,我愣住了。梳妆台上,那枚透着淡淡浅绿、闪着晶莹光泽的翡翠发卡静静地躺在上面。原来,那天我压根就忘了戴上它!

  夏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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