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胜
家里的闹钟坏了。这闹钟陪了我快三十年,走得一向极准,都算得上古董了,我不舍得丢掉,出门上班的时候拎在手里,顺便捎到街上的修表店去修理。
经过小区大门,门卫张大爷的孙女娟娟从传达室里探出小脑袋,跟我打招呼:“叔叔,再见。”这孩子很有礼貌,我每天出出进进的,她都会打招呼。我也冲着她扬了扬,手里还提着那个闹钟。
晚上下班,我到修表店取回修好的闹钟,拎着回了家。
没想到,第二天早晨起来,发现闹钟又停了,看来还得去修。出门的时候,我只好又拎在手里。到了修表店,师傅查了一下,说是老毛病,让我下班来取。
当天晚上,我又拎着闹钟回了家。
不料,那闹钟还是有毛病,这次倒是没停,只是到了点却不响铃。
没办法,转天上班,我又拎着闹钟出了门。走到小区门口,娟娟看到我,从屋里跑出来,仰着小脸,问我:“叔叔,你怎么不像别人那样戴手表?你没手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