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42版: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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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12 月 29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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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
  一个来自中国的旅行团,在泰国北方的清迈旅行,大雨之中迷失方向,出了一条深深的隧道,发现一座群山围绕中的城市。然而,整座城市竟然空无一人!大家发现这里本叫“南明市”,原是个繁华和平的城市。但在2005年夏天之后,突然遭遇了某种奇异的变故,再也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了。当晚大家回到暂住之地,竟突然恢复了电力供应……

  不断的巧合

  晨曦照耀罗刹之国。残破的宫殿废墟间,站起一个美丽的女子。顶顶揉着眼睛,离开古老的浮雕回廊,走下斑驳的石头台阶。宫殿外是荒凉的花园,曾经的“兰那精舍”,不时露出几尊倒塌的佛像,只有晨起的鸟儿婉转啼鸣。

  不再是梦了吗?顶顶轻轻地捏了自己一把,疼痛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她这才确定无疑地相信,现在是在神秘的罗刹国遗址,2006年9月28日清晨六点半。

  顶顶走进杂草丛生的小径,凌晨的梦里她同样走过此地,不过时间却是八百年前,她身着兰那公主的装束,来到一个挂满藤蔓的长廊,有个叫仓央的古格武士,向她倾诉万里之外的传奇。

  此刻,她大口地呼吸着寻找长廊,视线里却是茂密的树叶。长廊连同她的梦境,全都湮灭在时间的尘埃中。顶顶低下头鼻子一酸,竟有些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那只是个奇怪的梦?还是真的“穿越”到了八百年前?或是埋葬在此的灵魂向她托梦?甚至就是自己的前世——罗刹之国的兰那公主?

  顶顶不禁盘起双腿。意识在飞……在飞……飞到十几年前的某个瞬间,漫天黄沙的北方小城,郊外矗立着白塔与喇嘛庙,不时有疲惫的双峰驼跪倒在地。

  那时顶顶只有十岁,脑后扎着小辫子,陪外婆远远眺望寺庙金顶。春天的风沙忽然平息,意外露出一片澄蓝的天空。行走了几百里的驼队重新出发,牛羊被赶出了栏,就连那匹传说中的黑骏马,也在谁的胯下奋蹄而奔。就在这再现生机的春日黄昏,顶顶的耳边嗡嗡叫了起来,眼前闪过无数白色的光点——不,那是碎片,刀子一样锋利的碎片。虽然她睁大着眼睛,却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只有那些锋利的刀片,紧接着变成黄色的沙子,像地毯一样覆盖大地,所有的人和房子都被压住,整个世界变成了土黄色。

  她突然抓紧外婆的手,硬是将外婆拖向一座小山,她知道那里有一个山洞,曾有考古队在洞里发现了契丹国的公主墓。十岁的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连外婆也无法阻拦她,就这样被拖进了山洞里。

  几乎在同一刹那,外面响起了恐怖的呼啸,蓝天顷刻变成了“黄天”,转眼又成了“红天”,那是血红血红的天空,整个都被尘土覆盖着,暗得就像红色的子夜。外面的人们惊恐地惨叫着,谁都想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沙尘暴便降临人间。骆驼们也趴在地上哀嚎,卡车司机停下车逃命,大家寻找一切可以掩蔽的地方。但一切都已来不及了,黄沙如大雨倾泻下来。藏身在山洞中的顶顶和外婆,惊异地看着外面的一切,隐蔽曲折的洞口保护了她们。

  外婆抚摸着顶顶的额头说:“你是个不平凡的孩子!你有一双海力布的眼睛。”

  三个小时后,沙尘暴神秘地消退了。有数百人在这次灾难中丧生,许多房屋倒塌。只有山洞中的顶顶和外婆安然无恙,但外婆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同时也关照顶顶要保密,这是命运赐予的力量,只有深藏心底才能保护自己。

  此后,每年她都会经历一两次这样的事,甚至会在梦中亲眼目睹。做梦已成为她最恐惧的事,只有音乐才能让她忘记做梦,于是她拼命学习声乐,直到可以去北京读大学,成为科班出身的音乐人。

  她常怀疑那只是巧合,最多只是女人的第六感——人人都有的,只在她身上特别强烈。天机是什么?顶顶轻轻地吐出四个字:“不可泄露。”

  这是命运赐予她的,无论是幸运还是苦难,她都必须默默承受。忽然,她听到脚步声,原来是叶萧来了。

  第二季

  罗刹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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