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0版: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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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12 月 23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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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堂”撇开文学讲家庭
一聊起家里事刘震云成幽默大师了
 与其说刘震云是一流的作家,不如说他是一流的幽默大师。昨天,他做客南京“市民学堂”。现场此起彼伏的笑声是对他藏而不露的幽默的最好注释。这次刘震云没有讲太多的文学,而是说了很多自己与自己家庭的事情。他的姥姥、爸妈、舅舅、表哥……个个鲜活生动有趣,足以各自成书。在刘震云看来,“体验生活”的提法“太扯淡了”,生活就在他的身边:“生活是这么横七竖八地叉着的,一竿子打下去全是枣。”

  关键词 姥姥

  如果问刘震云:“你信什么?”刘震云会回答:“我信姥姥”。由于自然灾害,刘震云8个月大时就跟着姥姥在乡下生活。姥姥当年在村里就是像“茱莉亚·罗伯茨”一样的大腕,只不过,姥姥是靠农活干得好而闻名。每当割麦子时节,1.55米高的姥姥总是走在麦地的最前面当“领廉”,后面跟着的全是1.7米、1.8米的年轻壮小伙。三里长的麦子地,姥姥一口气从这头割到那头,总最先完成任务,而小伙子们总要停下来好几次歇口气。姥姥说:“割麦子可不能直腰,直一回就想第二回第三回。”

  姥姥当年还在地主家打工,因为农活干得好加之人品也好,所以东家对待姥姥也不错,他们还会让自己的儿子认刘震云的姥姥当干妈。刘震云说,那时,姥姥如果从范家“跳槽”到周家,在整个镇子就是一条特大新闻,绝不亚于卡卡转会!刘震云的姥姥是一位极有个性的老人。儿孙们成家立业后,她反而坚持回到农村独自生活。1992年,有两位精通汉语的德国人和刘震云一起回老家看看,村里人见来了外国人都唧唧喳喳,姥姥很见过世面的样子,她坐在太师椅上,落落大方。“嗯,从德国来的……你是德国什么地方的?”姥姥问高个。“南边。”高个回答。“那你呢?”“北边。”矮个回答。姥姥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高个一愣,说出两个字:“赶集。”接着姥姥就生存问题和外国友人进行了交流。“你们家给划了多少地?”高个英制公制算了半天,憋出一句:“八分。”这次轮到姥姥愣了:“那吃得饱?”矮个也觉出不对劲儿,忙说了句:“八亩。”姥姥拄拐杖在屋里转了一圈,摇摇头说:“哎,那你媳妇可受累啦!”

  关键词 父母

  刘震云的父母一辈子围绕着“馒头”没少吵过架。准确地说,刘震云的母亲只用了5个馒头就降服了他父亲。自然灾害时,刘震云一家只能靠红薯面过活,吃白面馒头是件奢侈的事。一天,有个重要人物到家里做客,总不能用红薯面招待贵客吧!母亲便让父亲去馒头铺赊5个馒头。父亲走到铺子里,老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赊!”父亲硬着头皮灰溜溜地回家了。以后,每逢夫妻俩吵架,母亲就会抛出这么一句:“你还说什么呀?连5个馒头都赊不到……”此时,不管父亲多么占理和愤怒,他都会像泄气的皮球立即耷拉下来。因此,刘震云最初的理想是当个厨子,会做白面馒头,“别说赊5个,赊50个给我爸都行!让我妈看一看我爸的尊严。”

  关键词 舅舅

  当年,在只有15岁的刘震云眼中,舅舅是一个很有水平的人。一天,他与舅舅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谈话。舅舅问他:“你聪明吗?”刘震云回答:“不聪明也不傻。”舅舅皱起眉头说:“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好,一是特聪明的,一是特傻,像你这种既不聪明也不傻的最麻烦!”

  经过这次深刻谈话,15岁的刘震云离开家乡当兵去了。一上火车,刘震云想撒尿,可他有个毛病:在移动的环境中就撒不出来尿。于是车厢内就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刘震云站在小便池旁,而他后面跟着等着解手的长长的队伍。这时,排长过来了,问:“刘震云,你有尿没尿?”也同样着急的刘震云说:“有尿,就是撒不出来!”这话给排长气的,“撒不出来就是没尿!”说完,排长上前拉刘震云出来。就这么一转身,刘震云正好尿出来了,还正好尿了排长一裤子。巧的是,一位18岁的少年正在车厢的一个角落写诗,被排长看见了。排长一只手擦着自己被刘震云尿湿的裤子,一只手拿着诗稿感慨着:“好诗!好诗!”诗的第一句是:“新家安在长城根”。整个车厢突然被浓郁而神圣的文学气氛包围着,没有一个新兵敢说话,那些排队上厕所的新兵也不撒尿了。这也许就是刘震云所受的最初的文学启蒙吧!

  关键词 刘跃进

  在刘震云的最新小说《我叫刘跃进》中,讲了一个“狼与羊”的幽默故事,“一只羊,无意中闯到了狼群里;由于它的到来,世界变得不可掌控”。其实,刘震云自己有一个长他两岁的、小学时同过学的表哥,就叫刘跃进,在北京工地上当厨子,但他从不关心自己烧的菜如何。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被执行死刑的那天夜里12点多,表哥刘跃进给刚要睡觉的刘震云打电话:“萨达姆死了,你还在睡觉,像话么?”刘震云无辜地说:“这事咱哥俩也管不了,还是赶紧洗洗睡吧!”可表哥偏不,非得把这事弄清楚,“萨达姆被绞得鲜血淋漓,而他的弟弟被执行绞刑时把头都给绞掉了,你知道为啥吗?是执行绞刑的人对绞绳距离和人体体重没有测算好……”唠叨了8个多小时才罢休。刘震云没有想到的是,天下和表哥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我叫刘跃进》剧组最近在网上搞了一个“寻找刘跃进”的活动,全国竟有20万人叫刘跃进,叫“跃进”的有200万。刘震云说“我在写《我叫刘跃进》的时候可能对这个名字的感触还不是那么深,在‘寻找’这个活动中我突然发现这个名字放出了另外的一种异彩。”山东农民刘跃进不种地,整天想着造飞机,但十几年来没有一架是起飞的。陕西的“80后超女”刘跃进,曾因为这个名字和现场评委闹翻了。也真有一个厨子叫刘跃进,是做国宴的,“整天游走于人民大会堂和钓鱼台之间”。

  关键词 自己

  谈及自己,刘震云说的更多的是生活、写作带给自己的触动。他对生活的每个细节都相当敏感。在写《一地鸡毛》前,他站在北京的街头独立寒秋,看到很多上班和下班的人,成千上万的人脾气不一样,性格不一样,长相也不一样,但他们有一点是一样的:表情麻木。而有一个地方,是能让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的——菜市场。每个人一进菜市场,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马上投入一场战争中去:讨价还价。韭菜多少钱一斤?1.5毛!几乎没有一个傻瓜听到1.5毛,就买菜完事了。他会还价说:1.3毛。其实2分钱的硬币丢到地上都没人捡,但是到菜市场上两个人“寸分不让”,也就说明2分钱在这个地方已经超过了2分钱的价值。当一个人提着1.3毛的韭菜回家时,他内心充满了对世界的战胜感!刘震云发现这一点后,他知道《一地鸡毛》怎么写了:小林家的豆腐馊了,这事比开八国首脑会议还重要。

  因为一个朋友要编上世纪的灾难史,而河南1942年因为一场旱灾饿死了300万人。朋友自然将这一章内容交给了河南人刘震云。刚开始,刘震云对“300万”的数字并没有概念,当真正调查下去,他发现并不是死了300万人可怕,可怕的是很多人把死了300万人的事完全忘记了,连刘震云的姥姥都忘了。他回去找到姥姥,问“姥姥,你给我说说1942年吧!”姥姥说:“1942年是哪一年?”“就是饿死人的那一年!”姥姥摇摇头说:“饿死人的年头太多了,你到底说的哪一年?”

  遗忘比死还可怕!但刘震云接着又发现,300万人对于自己被饿死的态度比遗忘更可怕。他说“我们河南人在临饿死时给世界留下的不是愤怒和悲伤,而是最后的幽默。”比如老张快饿死了,他临死前没有想着马上与妻儿的生死离别,他想起的是两天前被饿死的老李。老张说,老李两天前就饿死了,我比他多活两天,值了!“世界上并不存在悲剧,所有的悲剧都经不起推敲,推敲起来是一地喜剧,但喜剧后面是忧伤!”刘震云说。

  快报记者 史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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