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戈:现居上海。媒体流浪汉一名,当过大学老师,做过日报、周报、电视、杂志,媒体一行基本都干过,但一样都没干好。进入新世纪以来平均每年被自己或者老板炒一次鱿鱼。
■上海
朋友实在是个经典的处女座,结个婚,还要观摩、彩排。下午还没睡醒呢,她就电话追过来,说国际礼拜堂半小时后有一场婚礼,所有伴郎伴娘(她一口气搞了3对伴郎伴娘,再弄两对可以考虑碰碰糊了……)须马上到位,观摩婚礼是怎么进行的。
可怜老子我披头散发涂了满脑袋醒神用的风油精,带着一股浓烈的令路人侧目的薄荷味道,跌跌撞撞穿过长乐路、华亭路、淮海西路、宝庆路、衡山路,在15分钟内以急行军的速度,一身大汗来到庄严的礼拜堂。结果发现在这场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婚礼里,伴郎伴娘唯一需要做的是立壁角,基本上没事可干。我说这不用我睡眼蒙眬地跑来观摩吧,老子小时候巨顽皮,三天一大错两天一小错,天天学校里面立壁角,这种动作、姿势,太熟练啦。
观摩完,又去装修中的新房参观。该新房花了大价钱,当然是好。俺里里外外仔细视察了一遍,感觉像在审视自己的新房。尤其认真考察了慕名已久的“重点工程”,就是把整个花园掏成一个大鱼塘。新婚夫妇准备在鱼塘里养锦鲤,我于是上网查了查,发现锦鲤不仅是名贵的观赏鱼种,而且肉质细嫩、味道鲜美,就赶紧鼓励:养吧养吧,哪天老子沦落了,没饭吃,至少还可以翻墙到你们院子里,捞两条鱼,给自个儿弄顿烤鱼吃吃,苟延残喘几天。
临走,准新娘采访了一下我对新房的观感,遂发表两条中肯意见:1、非常好,很满意,我会经常来住的;2、经周密考察,可得出结论,此地非常适合做拍片外景地。准新娘差点当场昏倒,我正手忙脚乱掏风油精呢,她又缓过来了。赶紧给她解释:你看,鱼塘,可以拍泳池肉搏,而且还有漂亮的鱼在纠缠的肉体间游来游去,视觉效果太好了;客厅里有壁炉有地毯,想像一下,那可是最令人神魂颠倒欲仙欲死的场景啊;卧室其他一般,但是有一个巨宽阔的大理石窗台,以及精致的雕花铁栏杆,很适合拍一些特殊动作啊,就像《色,戒》里被删掉的那几段……最重要的,是那间日本风格的榻榻米房间,那简直是为浪漫高手专门准备的呀!
你看,说服人就是要摆事实,讲道理。我这么一解释,准新娘马上就给说服了,她伸出手说:那么侬先付点场租费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