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24版: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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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不是炫耀或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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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12 月 4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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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是炫耀或惺惺相惜
  ■采访时间:11月26日 ■主持人:伊人 ■倾诉人:全芸,女,25岁,职员

  他的炫耀让我不舒服

  刚和男友分手,朋友又介绍了一个男友给我。

  朋友刻意替我找了家境相当不错的邓亮亮。他和我同年毕业,当其他朋友们都忙着为出租房房东提价而烦恼时,他的父母已为他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二手房。他在席上高谈阔论着他的房子迅速升值。他说:“要不是现在出手要缴税,我真想立马把房子卖了!”旁边的人说:“卖了,住哪儿啊?”他说:“卖了,再叫我爹娘添些钱,我可以到市中心买套新房了!现在住得太偏,今晚打车出来吃饭,就要花20块。要是住在市区,不就省下交通费了嘛。”他一边说这些,一边得意地瞟瞟我。

  我和邓亮亮几乎算是熟人了。我们互发过照片,也在网上互相恭维过对方的长相。不过现在第一次见面,我还是对他的相貌有些失望,他满脸冒油光,还偷偷挤着脸上的痘痘,说起话来唾沫横飞。

  一个外地女孩,能遇到这样经济条件很好,又有相当教育水准的男孩,应该满足了,但我似乎就是找不到感觉似的。我知道他今天兴奋的表演都是为了我,因为我在网络聊天时告诉他:我性格比较内向,喜欢开朗的男孩。

  饭局散后,他执意要和我一起走走,我的胃有点不舒服,但出于礼貌,还是同意了。他一个劲儿地夸夸其谈,说他父亲做的生意,说他母亲炒的股票,还有他父母对他的溺爱。他现在做着一份工作,他说:“我爸爸天天叫我回去帮他忙,在老爹的公司干当然舒服,但我可不想不自由,所以宁愿在南京打工,拿几千块钱,受人的气。好在,我妈还每个月给我钱用。”说完又看了我一眼,也许在期待我的赞叹。

  接下来,他又补充说:“其实我现在打工的公司人事经理是我爸爸的老部下啦,他一直照顾我的。我还把我们班的肖林、瞿新贵都介绍进这个公司了,他们靠我的面子,现在也拿到两三千啦。”我捂着发痛的肚子一言未发,我的工资才一千五,还要支付房租。不知为什么,听到他的炫耀,我非但不觉得开心,反而想吐,不知道是因为生理还是心理的原因。

  爱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我的胃痛了一夜,第二天便一直躺到11点。迷迷糊糊当中被电话吵醒,果然是邓亮亮。他说:“我睡到现在才醒,还没吃饭呢,肚子饿死了。喂,你陪我吃午饭吧!”

  我冷冷地说:“不,我的胃不舒服,什么都不想吃。”他在那边说:“真的假的啊?哎,别客气啊,我马上过来,你到楼下等着我。”不由分说就挂了电话。我才懒得理他,半小时后电话又响了。我百般在电话里解释自己胃痛,不能跟他去吃饭,他一句都没有问候,以为我只是托词,说:“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就直说吧,我不会勉强你的。”我叹口气,说:“我实在是不舒服。”便挂了电话。

  我以为他走了,谁知躺了半小时后,电话又响了。他说:“我对着你的窗口看了半小时,以为你可以心灵感应地拉开窗帘看我呢。没想到,我们没默契啊。”说罢又自得其乐地笑起来了,接着说:“看在我等你半小时的份上,下来吧!”

  见他还是纠缠不清,我勉强穿好衣服下楼,准备跟他说清楚。下楼前照了照镜子,脸色苍白,也许可以为我的病体作证。他正抄着手等在楼梯口,见我下来,便说:“我等了你这么久,你该怎么报答我?”说罢就把脸凑上来,我闻到人刚起床时的一股浊气。我没好气地说:“我的确没病,我就是不想再见你。”他这回真的生气了,甩手就走。过了两天,我在QQ上看到了他的留言,说他见我第一面就觉得我长得比照片上老气得多,只是忍着没说罢了。这种气量的男孩,我真庆幸没和他继续发展。

  但我们是一个圈子的朋友,恋爱不成,仍然有机会参加不咸不淡的聚会。渐渐的,我倒和邓亮亮的同学兼同事肖林走到了一起。肖林比我小两个月,人也比较沉默寡言。有一次,我在聚会中随便提起自己在单亲家庭长大的种种不快,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掉下了眼泪。邓亮亮不以为然,说:“你妈也太过分了,她自己改嫁了,居然叫你自己当家教挣钱。我上大二时也想当家教来着,结果被我老妈骂了一通,第二天,她就给我打了两千块过来,我去买了个新手机,哈哈!”听到他这样炫耀的话,我真败兴,扭过头去,却看到肖林的眼光。我们坐到角落里,他这个平时不爱说话的人,这次却跟我说了很多。四个字,“同病相怜”。他也从小失去了母亲,在艰难的环境中长大。听他说着说着,我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

  虽然觉得有些难堪,我们并不羞于公布恋情。邓亮亮为了显示他的大度,开起我们的玩笑来比谁都积极,甚至问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还追问新房准备什么时候买?他明知道肖林家在农村,经济条件不佳,哪里可能买得起房子啊。肖林的工作是邓亮亮介绍的,一个月以后,他竟然怂恿他在公司任人事经理的熟人找借口开掉了肖林。

  我和肖林都知道邓亮亮是在公报私仇。我鼓励肖林重新找工作,难道离了邓亮亮,他就找不到一个饭碗了吗?肖林确实找到了工作,但是没过多久,他远在老家的父亲得了重病,他不得不放下手上的工作回老家。父亲的病需要人长期照顾,他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在老家县城里找到了一份工作,收入没有南京高,但是消费也不高,可以维持。他知道我的梦想在南京,所以只字未提叫我也去的事情。我挂了电话,悲哀地发现,这段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爱情也走到了尽头。

  这一次我还是没有爱

  我与肖林分手了,邓亮亮似乎比谁都高兴。当然他绝对不会再来找我,他找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经常带到聚会上来,亲热地搂着她的腰肢。

  后来,朋友又给我介绍了一个男友彭派,长相一般,但是看上去很阳光的样子,爱好各项体育运动,充满活力。我也挺喜欢他,也许是自己过惯了沉郁的日子,也挺想有道阳光能够一扫我生活中的阴霾的。

  我和彭派经常在一起玩,但我总觉得他很幼稚。比如开车带我经过十字路口时,他会自以为可爱地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朝着路口的交警敬个礼,我认为这个举动毫无意义,显得特别轻浮。但他还得意地扭头看看我。还有一次,也是在车上,他说他走的虽然是一条远路,但却是不怎么堵的一条,“嗖的一下,我们就到了。”伴着那声“嗖”,他还“顽皮”地将右手伸平,往我眼前滑了过来。不知为什么,我很不舒服。

  我知道彭派经济条件不错,也不像邓亮亮那样轻浮,应该是个理想的对象。可是,他的某些举动,也许放在三岁小孩身上那是可爱,可是如果由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做出来,总让人有说不出的不适合。有时,我觉得他甚至像一个小弟弟,是在“自然而然”地扮可爱。

  但也许,问题的根源在我这里,也许我这样不喜欢他的举动,是因为还没有真的喜欢上他。(文中姓名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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