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14版: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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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11 月 19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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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茄曾让英国虚惊一场
  雪茄变成烫手山芋

  1941年3月27日,英国驻古巴大使乔治·奥吉尔维·福布斯爵士得知,古巴全国烟草委员会为丘吉尔准备了一份厚礼。这份厚礼是一个由桃花心木制作的外形精致的柜子,里面放了2400支上等古巴雪茄。

  4月8日,在哈瓦那举行的官方赠礼仪式上,福布斯爵士眼前一亮,这对嗜烟如命的丘吉尔果然是份“厚礼”:木柜中是精雕细琢的精品,打开柜门,里面有6个架子,每个架子上放着4个木盒,标明里面的雪茄品牌:乌普曼、波尔-拉腊尼亚加、拉蒙-阿万斯、罗米欧-朱丽叶、埃尔雷伊-德尔蒙和多奥约-德-蒙特雷。

  丘吉尔从私人助理约翰·科尔维尔的备忘录中得知了古巴赠雪茄一事。不过,科尔维尔警告说,伦敦警察厅建议不要抽作为礼物送来的雪茄:“他们说,有毒物质可以在加工期间掺入雪茄内,只有通过化学手段才能检测出里面是否有毒。”除了丘吉尔本人,英国政府的每一个人都希望他不要碰这批雪茄。他们不担心古巴,但担心德国间谍在这些雪茄上做手脚。因为此刻,古巴赠送的雪茄装载在一艘红十字会船只上,经美洲正运往英国。英国官员尽管对此充满忧虑,但面对大兵压境的德军,他们无暇顾及对雪茄进行细致检查。

  科尔维尔紧急约见了丘吉尔的密友、也是私人助理布伦达·布拉肯,商讨对策。布拉肯为人直爽,说话向来不转弯抹角。他说,应该将古巴赠送的雪茄藏起来。如果丘吉尔不清楚它们身在何处,那当然接触不到了。但是,科尔维尔不赞同这种做法。

  次日,丘吉尔的私人助理主管埃里克·希尔派人将一个亲笔便条送到丘吉尔的密友、也是他的科学顾问林德曼教授手中,便条最后写道:“长话短说吧,我们是否能依靠滴水不漏的检测,确保这批雪茄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林德曼教授对此也没有把握,于是向维克多·罗特希尔德请教,后者是军情五处一个防止蓄意破坏的部门主任。

  6月18日,也就是丘吉尔听到英军在非洲沙漠展开的首次大规模反击“战斧行动”失利,英军91辆坦克被摧毁消息一天后,科尔维尔为了一解老板郁闷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将古巴雪茄即将运抵英国的消息告诉了他。科尔维尔同时不忘提醒:“我已经同林德曼教授和军情五处的罗特希尔德爵士谈过此事。他们二人均坚持说,无论这批雪茄的来源有多么的名贵,都不可能保证它们的安全性。雪茄中掺入致命毒药颗粒不是没有可能的,尽管罗特希尔德爵士会安排对它们进行X光检测,但他只有在对每一支雪茄进行仔细分析之后,才能确保它们的安全。而要做到这一点,则一定会把雪茄损坏。”

  老鼠毒发而亡引起警惕

  装古巴雪茄的柜子于8月20日运抵英国,暂时存放于红十字会在伦敦霍巴特屋的保税仓库里。

  9月23日,在古巴雪茄运抵首相府之后不久,丘吉尔即得知,助手从每一盒中拿出一支,送到罗特希尔德的实验室检测。科尔维尔提醒丘吉尔千万不要去品尝剩余的那些雪茄:“希望您在检测结果出来之前不要碰它们。古巴境内潜伏着不受欢迎的敌对分子。种种迹象表明古巴有大批纳粹特工和同情纳粹的人在活动。”10天后,丘吉尔派助手前去询问分析结果是否出来,但得到了否定答复。

  军情五处当时找来杰拉尔德·洛希·林奇协助分析工作。洛希·林奇是伦敦圣玛丽医学化学病理科主任,同时也是英国内政部高级分析员。军情五处将47支雪茄交给林奇。他手脚麻利,几下就把雪茄个个从中间切开。结果,三支含有杂物的雪茄被检出:“一支含有少量黑色物质和压扁的蔬菜残骸,蔬菜残骸中有部分淀粉和两根毛发,毛发同老鼠毛发特征相似:这几乎肯定是老鼠的粪粒。另一支含有少量可能是未煮过玉米粒的固结物。第三支则含有蔬菜残骸的椭圆形颗粒:这很明显是昆虫的粪便。”罗特希尔德实验室将每支雪茄特意切开,掺入独特的“营养清汤”(nutrient broth),之后,把大约0.6cc的“营养清汤”注射到实验室老鼠体内。

  经仔细检测,实验室发现定量“清汤”能让老鼠陷入肌肉无力的状态,这种状态一般会持续近一个小时,其间还会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之后,老鼠会恢复过来,照常进食。林奇还多次实验以比对这一结果,得出可能被解读为“致病细菌”的结论,也就是说,涉嫌谋杀阴谋的证据。

  第二次检测是让老鼠吸到雪茄点燃之后冒出的烟。一支雪茄持续燃烧了25至30分钟;烟雾徐徐经过放有老鼠的玻璃管,随后老鼠便开始出现类似于二氧化碳中毒的症状。这两次检测得出了多个结果,包括两只死老鼠。但是,在对老鼠实体解剖之后,并未发现暗杀阴谋的线索,倒是老鼠体内存在食物中毒的迹象。为了找到最终的答案,林奇竟不顾自身安危,将雪茄切片放到了自己的舌头下。他告诉罗特希尔德:“检测过的雪茄在毒理学和细菌学方面都很正常,我对这一结果相当满意。”

  不顾警告以身试“烟”

  实际上,丘吉尔本人早在六周前就知道了这一结果。原来,他竟然不顾助手们的一再警告,以身试“烟”,亲自上阵检验古巴雪茄是否安全。9月19日深夜,古巴雪茄被偷偷从红十字会送到唐宁街10号。当天,国防委员会成员们就向苏联提供何种军事援助的讨论正陷入僵局。

  内阁大臣和各部将领坚持认为,如果英国本身抗击纳粹进攻的力量受到削弱,那么说什么也不能借给苏联一兵一卒。丘吉尔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直接回绝不是上策。讨论仍在继续。丘吉尔则下了死命令:如果当晚讨论不出一个结果,那么现场每个人都别想离开。随后,丘吉尔作出了如今看来可能断送英国前途的决定:在花了两个小时同夫人共进晚餐之后,他领着国防委员会成员来到首相府左侧一个小厅,充满自豪地向大家展示他新收到的礼物——古巴雪茄。

  他炫耀说:“瞧瞧,这是今天刚给我送过来的,真是费尽周折才过了海关那一关。”据时任英国皇家空军司令部高级指挥官的巴尔弗爵士后来回忆:“他(丘吉尔)转过身来,向等候一旁的内阁大臣们说,‘先生们,我将试着做一个试验。结果可能有两个:一是大家都兴高采烈,二是从此陷入悲伤之中。我打算让在座的每一位尝一尝这些上等雪茄。’”也许,国防委员会的每个成员以为丘吉尔是在开玩笑吧,反正巴尔弗爵士回到房间时每人手中都多了一支上等古巴雪茄,脸上流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不一会儿,房间中就开始烟雾缭绕,刚才还此起彼伏的争论声如今平息下来。

  幸运的是,没有一个人死去,但是故事还没有结束。10月晚些时候,一批由巴西仰慕者送来的雪茄在被丘吉尔吞云吐雾之前,先进行了检测。罗特希尔德依旧不改初衷,坚持认为雪茄礼物存在风险。他建议,应该将这批雪茄同伦敦商店的安全雪茄进行调换。这一想法得到丘吉尔的另一位私人助理约翰·马丁爵士的支持,他在致丘吉尔的一封充满诗情画意的便笺中,要求立即调换一批安全的雪茄。丘吉尔的回复倒是言简意赅:“如果这些雪茄被认为危及我的安全,那么它们对别人同样不安全,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们全部销毁。”

  最终,助手们准备了一份备忘录来解决“雪茄礼物”问题。备忘录写道:“1.如果送礼方声誉好,雪茄质量上乘,首相可以接受这批雪茄。如果来自国外,首相应支付税款;2. 如果送礼方声誉不好,雪茄不安全,应将雪茄送到医院检测,首相不应支付税款;3.如果雪茄仅仅是出于宣传或类似目的送来做礼物,那么首相不应接受。在特殊情况下,应将它们返还给送礼方;也可以将它们送到医院检测。”

  不了了之的雪茄丢失案

  在二战行将结束时,丘吉尔得到一个令他心花怒放的消息:古巴大使又为他准备了3000支雪茄厚礼。然而,在赠礼仪式上,却发现其中700支不翼而飞,这让丘吉尔勃然大怒。他立即要求古巴大使提供有关运送环节的详细情况,以便对此展开调查,将元凶绳之以法。丘吉尔还下令,必须将调查结果告知他本人。

  两周后,由于对调查迟迟没有结果感到不满,丘吉尔亲自给汤普森探长打去电话,要求加快调查步伐。海关和国税局对此给了细致的解释,认为雪茄应该是在从古巴到英国本土这段路程中出现了问题。总结报告于5月7日送到丘吉尔手中,第二天,英国即宣布对纳粹德国的战争胜利结束。报告总结说:“如果您希望展开深入调查,那么必然需要警察部门参与,如果您觉得这样做值得的话,那么他们必然会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展开调查。”可是,古巴好心好意送来的雪茄,英国却疑神疑鬼、大动干戈地进行调查,肯定会影响与古巴的关系。正是考虑到这个因素,丢失雪茄一事最后不了了之。

  任秋凌/文 据《环球军事》

  英国首相丘吉尔对古巴雪茄情有独钟,他叼着一根大雪茄的形象令人印象深刻。然而,最新解密的档案显示,二次大战期间,丘吉尔对雪茄的痴迷曾把他包括整个英国的战时内阁引到了极其危险的境地。若不是万幸,二战的历史难保不会是另一个样子。

  丘吉尔叼着雪茄的形象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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