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8版:摆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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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壸后人世居溧水人才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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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11 月 4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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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壸后人世居溧水人才辈出
  卞鸟青在电话里作自我介绍的时候,他的名字听上去颇有复古意味。见了面,他笑着解释说,他原名叫卞绕青,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出生时脐带绕着他的眼睛;长大后,他觉得这名字太绕了,就改成了鸟青。和身体一样,名字也是父母给的,一般人不敢轻易改动,但眼前这位42岁的溧水卞氏66代传人,虽然看上去有点腼腆,却是个敢说敢做的人。他说他之所以主动和“摆谱”联系,是因为前一阵有媒体说,南京卞公祠供奉的卞壸在国内已经没有后人,都去了国外了。“这么说太不负责任了,我就是卞壸的后人,在溧水卞壸的后人有2000多呢!”

  一门忠烈的老祖宗

  卞鸟青把记者带到了79岁的卞之宁家,老祖宗的事还是由老人家来说更合适。卞之宁是溧水卞氏66代传人,因为参与了《溧水卞氏家谱》编撰的全过程,所以对溧水卞氏的前世今生了如指掌。

  卞壸是山东菏泽人,生于公元281年,他们家是那会儿的名门望族,父亲卞粹兄弟六人曾同时在宰相府任职,被称为卞氏六龙。卞壸与重臣王导同朝为官,官拜尚书令。而他为后人所知,则缘自他的刚正不阿和忠贞不屈。

  公元328年,大将苏峻拥兵作乱,进攻建康,皇帝命卞壸迎战苏峻,卞壸壮烈殉国,死时才47岁。他的两个儿子卞眕、卞盱也同时战死。卞壸死后被朝廷厚葬在朝天宫地区,建了卞公墓,后来又修建了卞公祠,立了御赐忠节坊,牌坊前凿水井称为忠孝泉井,以纪念卞壸。

  “老祖宗虽然战死了,但是他身上体现出的忠义精神,一直受到后人的尊重,唐太宗亲自撰文表彰他的事迹,明朝皇帝重修了卞公祠,乾隆皇帝四次下江南,四次都到卞公祠巡视。”卞壸在卞之宁他们的心中就像一个神。

  一壶酒与一湖酒

  和许多家族一样,卞氏也有许多分支,溧水卞氏便是其中的一支。是谁第一个到溧水安家立业的呢?

  卞之宁介绍说那个人叫卞梦鲤,“他是卞氏第49代传人,在1350年左右,他带着家人从高淳的秦溪迁居到溧水的肇庄(今天的卞家庄)。”

  《溧水卞氏家谱》第10次修订的发起人卞毓新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他说———

  卞梦鲤是个穷汉子,他来到溧水后,可以说是上无片瓦、下无寸土,他以在石臼湖上放鸭子养鸭子为生。有一天傍晚天下起雨来,卞梦鲤到自己在湖边搭建的棚子里避雨,一个风水先生正好从此路过,便请求卞梦鲤同意他在此歇歇脚。卞梦鲤热情地请风水先生吃了饭,并让他在此留宿。风水先生见这小伙子心地善良,便想帮他一把。他问卞梦鲤有什么愿望。卞梦鲤说想盖房子,但没有地,这儿的地都是属于赵员外的。“那你就向他买地。”接着风水先生给他出了个主意。

  第二天,卞梦鲤请赵员外吃饭。他依计杀了两只鸭子,打了一壶酒,款待客人。酒足饭饱,卞梦鲤提出买地的要求。赵员外吃了人家的嘴短,就说,“这样吧,我吃了你斤鸭一对,酒一壶,你就拿一片蓬蒿地去吧。”

  于是,卞梦鲤开始在湖边的蓬蒿地盖房子,一有空地就盖。不久赵员外发现了,就去质问卞梦鲤,“你怎么在我的地上乱盖啊?”卞梦鲤回答,“没有,这地,这一大片地都是用鸭子换来的啊。”赵员外知道自己中计了,就说,“我不换了,我再用斤鸭一对,酒一壶把地换回来。”“好啊,我们按之前说好的来,只要你给我金鸭一对,酒一湖,我立即把地还你。”说着,卞梦鲤很仔细地向赵员外解释了“金”与“斤”的区别,“湖”与“壶”的不同。

  卞梦鲤就这样很智慧地把今天的卞家村“骗”到了手。

  可歌可泣的红色兄妹

  传说好看,好听,但是不能写进家谱,家谱可是家族的正史。翻开厚重的《溧水卞氏家谱》,有两个人物,他们的生,他们的死,让人不由得心生敬佩。

  这两个人,一个是卞之宁的叔叔,一个是卞之宁的姑姑,他们是一对亲兄妹。卞启基,族名青佑,早年结业于湖南农民运动讲习所,后投身革命,参加八路军,任某部副营长。部队驻扎于湖北保康地区时,正值国共两党合作,他被指令为地区谈判的军代表,一次,他在从宜昌返回保康的路上,被反动道会门红枪会暗杀于保康县属之歇马河,牺牲后,追授为团长。卞启明是卞启基的妹妹,上中学时即投身革命,加入共产党,任九江市妇委会会长,后被党组织派至武汉市,任地下交通联络长,反动派发动“四一二政变”时,遭叛徒告密,被捕后,英勇不屈,同年六月一日,就义于汉口市铁路外。

  谈及这两个为理想捐躯的长辈,卞之宁唏嘘不已。卞毓新则表示,他们两兄妹不仅是卞氏家族的骄傲,也是溧水的骄傲和南京的骄傲。卞启明的事迹被记录在了溧水县革命烈士陵园的碑刻上。

  诗坛宿将和音乐怪才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卞毓新介绍说,写出了如此妙句的现代大诗人卞之琳也出自溧水卞氏。卞之琳祖籍溧水,1910年生于江苏海门。1933年他毕业于北京大学英文系,就学期间曾师从徐志摩,深受赏识,徐志摩不仅将卞之琳的诗歌在其编辑的《诗刊》上发表,还请沈从文先生写题记。因为这段经历,卞之琳被公认为新文化运动中“新月派”的代表诗人。在家谱中,卞之琳被列为知名人士一栏中第一位。“很遗憾我们没法联络到他老人家,我们编辑家谱时他已经去世了。” 卞毓新的脸上有点伤感。

  在谈到音乐怪才卞留念时,三个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笑容。“我们是在网络上找到他的电话的。”好久没说话的卞鸟青抢先“发言”。原来卞留念是溧水人,他们家从他爷爷辈开始就迁居到了南京,他在南京出生,在南京长大。“我们在电话中告诉他编家谱的事,他一开始将信将疑,但我们报出他堂弟的名字后,他就在那边哈哈大笑起来。”2005年,十运会期间,卞留念作为音乐总监来到南京,虽然他工作很忙,但还是抽空和家谱修订小组的成员见了面。他很支持修家谱。他和卞毓新他们合了影,并当场就填了带给他的情况调查表格。“名气越大,架子越小。这话说得没错。”卞毓新指着当时拍的照片说。

  愿为复建卞公祠出力

  是南京人就知道朝天宫,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朝天宫西侧曾经有个卞公祠。卞公祠是东晋时期为了纪念卞壸而修建的,距今已有1500多年。因年代久远,除了一口石井,一块石碑和斑驳的牌坊,如今卞公祠已经不复存在。但是不久前,白下区政府已经决定复建卞公祠。作为卞壸的后人,卞之宁表示,虽然他已经快80岁了,但是如果在复建卞公祠过程中,政府有什么需要,比如说提供老卞公祠的平面图,提供老卞公祠的历史资料,他愿意倾力相助。 快报记者 倪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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