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11版: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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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7 月 18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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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人 和爱我的人
  梧桐是个阳光的80后男生,不长时间里的三段恋情让他在爱情面前迟疑了:“我爱的人,爱我的人,到底何去何从……”

  时间:2007年7月15日

  主持人:伊人

  倾诉者:梧桐,男,26岁,培训师

  她回到了前男友身边

  大学毕业,我来到南方一个多雨的城市,糊里糊涂,没有梦想,只是勇敢地向前迈步。我租的房子的二房东是一个比我小一岁的女孩,有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佳映。

  “梧桐,一起去吃饭吧!”佳映开朗大方,是个哈韩族,她主动约我,尽地主之谊。

  饭局出乎意料的愉快,我们都是健谈之人。饭后,又一起逛街,购物,聊天,然后宵夜……我完全忘记自己不过是她刚认识的房客。

  深夜,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孩的身影。刚上大学,她向我表明爱意,我拒绝,以为陷入爱情就陷入束缚。很快,她投向别人的怀抱,像是故意报复我,在我面前和那个男人演绎激情,我故意装作无所谓。临近毕业,我得知她常常遭遇男友的暴力。我又开始追求她,我不想爱我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伤害。这一次,她拒绝了我。

  ……

  “梧桐,起床了……”第二天晌午,我还在迷迷糊糊中,就听到佳映敲门的声音,佳映要去购置一些家具,希望我能帮忙。几个小时后,房间变得焕然一新。

  那天,佳映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酒足饭饱后,我们躺在地毯上,整理着各自的心思,大哭大笑、歇斯底里……然后,相拥缠绵……

  佳映搬进了我的房间,似乎受过伤的人更容易冲动,我们依赖对方的体温。抱着她,我虽然心里依旧空荡,但是整个人是温暖的。

  我们由合租人发展为恋人,另一间房子,索性租给一对年轻情侣。每天佳映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做好饭等我回家。生活充斥着幸福的气息,辛劳的工作也可以被接受。

  可是这种退而求其次的幸福又能延续多久呢?佳映是个简单的女孩,不悦全部写在脸上,偶尔闪现出一个躲避的眼神,就能让人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佳映终于说了实话,她的前男友要求她回到他身边……原来,我以为他们分手了就会永远分开,其实,他们的心一直在一起。我有一种上当受骗的屈辱感,爱一个人那么难,恨一个人居然这么容易。我当即表示搬出公寓,佳映紧紧地抱着我,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落在我身上。我知道她舍不得我,也许更多的是愧疚。博爱是一种罪孽,以为给对方更多,这种给予承载着太多的不稳定因素,持续伤害着彼此。

  争执了几次后,我们都气力殆尽。佳映说如果我执意要走,那请多付一个季度的房租……她把自己伪装成恶人,可始终阻止不了我离开她的决心。爱在谎言面前土崩瓦解。

  身边的两个女人互不让步

  离开佳映后,我又陷入混沌状态,每日萎靡不振,我向领导申请出差给外地员工做培训,借此暂时离开这个城市,缓和一下心情。

  新招聘的员工中有一个清秀的女孩,名叫小艺。小艺从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欢上了我,她刚高中毕业,年龄很小,涉世之初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稚气,她肆无忌惮地追求我,刚经历了失败爱情的我还没有做好接受她的准备,可是每次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就感到很辛酸。

  最终,我被小艺的真诚打动,我可以无所顾忌地牵着她的手在公园散步。小艺说她想嫁给我,要和我永远在一起……我的迟疑居然惹得她泪眼涟涟。说实话,我没想过这么年轻就结婚,我自己不过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有点玩世不恭,还有一丝放荡不羁。可是现在,却要学着负责。

  我把我和小艺的事情告诉家里人,我妈妈一听小艺连大学都没上过,立刻反对。她说她不奢求我找一个多么优秀的女孩,但至少也要门当户对啊。

  而小艺也向她的家人说了我们的情况,她家人说既然我决定娶她的女儿,至少要准备好一套房子,产权证也要写上小艺的名字……如果我没有那个实力和诚意,不如趁早分手,不要耽误了她女儿的前程。

  我陷入尴尬境地,进退两难。每次面对母亲和小艺,我都要有充分的理由来哄她们开心。那段日子,真的觉得好累。我甚至不愿意回家,躲在公司看资料都会感到轻松很多。

  那年年底,我将小艺带回家,希望父母能认可小艺。母亲微笑迎接,说话却句句蕴含深意。这种语气摆明了就是不同意我和小艺的婚事。那天我真的生气了,拉着小艺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

  我乞求小艺为我考大学,只要努力一年,我们就可以永远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可是小艺天生对学习没什么兴趣,她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低学历,反而认为我的爱是靠文凭支撑的,不够真心实意。她更关心的是房子的产权问题,那些表面浮华对她的吸引力完全超过了我对她的爱。

  这件事严重挫败了我和小艺的自尊心,我没有精力再去迁就她的任性,她以冷静一段日子为借口,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身边两个女人都不肯退步,还未结婚就搞成一团糟,那段日子我真的感到很绝望,有时候想想一个人也挺好的,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和负担,人生不过就是一出戏,我们都是主人公,戏弄彼此。

  不要轻易承诺

  我成了一个热爱工作的人,终于知道在感情上屡经磨难的人为什么事业都那么优秀。因为在事业上付出是可以得到回报的,感情的付出却不一定有回报,很可能会伤痕累累。

  叮叮是我工作的好拍档,有着男孩子一样的性格,和她吃饭她会抢着为你买单,K歌也只选男歌星的曲目。有一次,我和叮叮逛街,她想买一件男式T恤送给我,拿着T恤在我身上比画了一下说不行,我不能买给你,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仿佛天生具有呵护人的本性,和她在一起我甚至常常忽视她的性别。男人需要这样的异性朋友。我也会对叮叮谈起我的感情,她可以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本质。最初她就告诉我我和小艺之间存在很多问题,如果双方互相迁就才能和睦相处。

  有一天,叮叮发现我心情不好就主动请我吃饭,席间她和我比喝酒,她的酒量不差,我居然有点晕了。然后我们又相互搀扶着去K歌,我唱了很多情歌,她默默聆听,第一次见她那么安静,偶尔还流露出一丝美丽。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第二天醒来,我后悔极了,我问她你会怪我吗?她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去,眼睛闪出一丝泪花,我欲言又止。我知道,我在不经意间伤害到她,我没有办法给她承诺,她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她的曾经。叮叮说不要轻易承诺。

  我们顺其自然地在一起,没有谈过情与爱,喜欢相互依偎的感觉,以前只是工作中的伴侣,现在生活中我也越来越离不开她了,只是在办公室我们都有点心虚,下班先后走出公司,然后敲开她的公寓门。

  这段日子,小艺的事依然萦绕在我心头,我忍不住要向叮叮提起,我喜欢听她的建议。她很客观地面对问题,不带有任何主观的感情色彩。我抱着她,跟她讲小艺,有一天晚上,我居然差点叫错名字。叮叮始终微笑地看着我,故意装作一切与她无关,小心翼翼地接受着一切……

  母亲打电话要求我回家,商议关于结婚买房的事。那天,我和叮叮办完业务,她送我去汽车站,就像送别自己的爱人一样温馨,那一刻,我真正感受到对她的不舍,我在窗口凝视着她,她依旧淡然微笑,故意左右张望,我知道她怕我看到她已经红了的眼圈。

  一路睡到下车,我才发现有一条叮叮的短信:“我不想当第三者,更不想伤害小艺,她是无辜的,那种感受,我曾经也有过……”在小艺和叮叮之间,我依然无法选择。

  (文中姓名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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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集“南京人的情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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