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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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晃的父母本来感情很好,因楼下搬来的新住户扰乱了生活。一个陌生女孩突然闯入宝玲的家,熟悉得跟自己家一样,宝玲和她的丈夫反而成了这家的入侵者。一群人在生活中寻找人生信仰和生活的支撑,寻求的过程充满了焦虑、苦恼……
好奇心
宝玲愣愣地望着车窗外的灰蒙蒙的雨景,心有些慌乱。焦路专心开着车,目不斜视,膀子有意无意碰擦宝玲的肩膀,她并不躲让。“我们绕道吧,”宝玲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我有急事,能不能顺便送我回去?”
宝玲从焦路的车上下来雨已停了,现在已过午饭时间,她站在楼道口犹豫不决,进退两难。女孩还在睡觉吗?丈夫回来过没有?宝玲蹑手蹑脚蹩到自家门口,心跳开始加剧,耳朵嗡嗡的,里面没有一丝动静。
宝玲重新走出楼门,又下起雨来。她犯起愁来,此时不敢回家,又去不了单位,如人质一样困在楼道口。好在,姓焦的又将车折回来了,像亲人一般呼唤:“宝玲,宝玲。”
她把挎包顶在头上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跳上他的车,“妈妈呀,你再不来我要打110了。”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蹊跷事?”焦路边开车边慢吞吞地问,“我看你神色有点不对劲,能不能告诉我?”宝玲迟疑着说:“我不知道怎说,早上……我和丈夫准备好早饭,还没吃,一个女孩没来没由闯了进来,像到了自己的家,什么都熟悉,就像住惯了那样,自己动手做了早饭,吃完后又冲了个澡,然后进了我们卧室旁边的房间睡觉……我忍不住敲门想问问究竟,反被女孩骂了一顿,就像我是闯入她家的陌生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焦路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说:“男人的好奇心是无穷无尽的。你丈夫对误闯你家的女孩采取了容留态度,便是为满足这样的好奇心。你回家会看到一个场景,你丈夫和那个女孩脱得光光,并排躺在床上,放心,他们不会有越轨行为,你丈夫只是出于一种说不清楚原因才这么做,而那个女孩则是为了叛逆……”宝玲打断他:“不可能,女孩还没发育呢。”焦路摇摇头说,淡淡地笑了笑,突然猛踩油门加快车速。
宝玲把稿子给了受荷尔蒙折磨的部主任,遭到一顿严厉的数落,责怪她拖延了太多的时间。他妈的,宝玲暗暗骂道,老婆性冷淡就把气撒在别的女人身上。宝玲的稿子一个字也没改,不安地等了半小时,部主任在门口探出脑袋,说:“宝玲的稿子改得不错,总编说可以通过了。”末了还补充一句:“下次就该这样,做事态度要认真。”
整个下午宝玲一直在网上浏览,把一堆急等完成的事情推到一边。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宝玲慌慌张张打理完一些琐事,挎了包逃跑似的逃离单位的大楼。
向迅下班进了家门后,他听到卫生间发出冲澡的声音,好家伙,真当成自己的家啦。向迅敲敲门,女孩说:“好了,马上出来。”向迅闪到一边,静候着。一两分钟门就开了,女孩的头发湿淋淋的,用一条毛巾裹着身体,见了他便说:“哟,才回呀,晚饭吃什么呀?”女孩说着把毛巾拿开,全裸的躯体呈现在向迅眼前,是一个真正的女孩,与他齐肩高,躯干扁平,没有曲线,瘦胳膊瘦腿,明亮的黑眼珠天真地瞪着他:“帮我擦擦干,还潮着呢。”向迅接过毛巾,动作笨拙地替女孩擦了擦脖子和肩膀。
没有任何细节可供回忆,是自己脱光衣裤?还是女孩替他脱的?那一刻他心静如水,与女孩双双全裸着并排仰躺在床上,凝望着天花板,都不说话。他一点也不感到事情有多荒唐,事物的规律不可违拗,这就是谜底。当宝玲进来时,他笑眯眯地招呼:“宝玲,我比你提前一步。”
宝玲点着头笑了,沉默片刻,便开始脱衣服,脱光后爬到女孩身边轻轻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