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新
■甲级淘范
三年前,我偶然在网上查到,自己星座的吉祥物是珊瑚,于是便有了一种拥有珊瑚的渴望。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两个做古董生意的朋友,我便打听哪儿有好的珊瑚。巧得很,一个朋友刚刚从内蒙古翁牛特旗的乡下回来,听说那里有人手中有九个老珊瑚球,个个都有鸡蛋大小,总共才要二千多元钱。我当时就动心了,决定和朋友们去走一趟。
回到家里,我对妻子说起要去找珊瑚的事,可是妻子说什么也不同意,因为前几天刚刚听说,也是邻近的县发生了一起很残忍的未遂命案,起因就是为了古董。那是父子三人一起去盗墓,收获不小,父亲和一个儿子从墓里往上送东西,另一个儿子在地上接东西,等到东西快接完的时候,地上的那个儿子为了私吞所有东西,竟然用大石头把墓的出口封上了,然后用土把洞口埋了。真是灭绝人性呀!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正好有人路过此地,见此异状便报了警,救起了差点被活埋的父子二人……
妻子对做古董生意的人就有了一种本能的反感,死活不同意我去寻宝,说弄不好也落得被人活埋的下场。
可是朋友说的那九个鸡蛋大的珊瑚球,老是在我的眼前晃悠。最后,我还是和那两个朋友偷偷上路了。临走前,我给妻子打了个电话,说到朋友家玩几天。
下了班车,我们又步行走了几十里的路,中午时分,才到达见过珊瑚的那位老乡家里。一听老乡的描述,我的心凉了半截,原来期盼的鸡蛋大的红珊瑚球,在老乡的口中一下子小了一圈。不过我还是庆幸,好在那东西还是有的,而且老乡也答应给我们带路。
第二天凌晨三点多,我们一行人就出发了,带上水和干粮。开始还感觉冻得发抖,走着走着,就热了起来,还不到上午十点钟,地上就像是着了火。我干脆把短袖衬衫脱了下来,不过等回到家,我就后悔这样做了,因为我的上身全脱了皮。
途中经过两处较为平坦开阔的平地,有的地方还没有被沙土掩埋,到处可见锈迹斑斑的铁箭头,偶而也有一两枚清代的铜钱。老乡说,听老辈人讲,这里就是清朝康熙大战噶尔丹的古战场。
走到中午时分,原有的新奇和兴奋就荡然无存了,心里只想着赶快走完剩下的路程。
就这样一直走到下午三点多钟,才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小村庄,我已经累得不行了,于是决定在牧民家中留宿一夜。晚上的蚊子很多,天气也热,再加上留宿的牧民大哥五口之家都要挤在一个土炕上过夜,所以我坚持要在房子西面的沙丘上睡觉。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主人终于同意了,但他也陪我一起在外面过了一夜。
还是凌晨三点多就动身了,走到下午五点,才到那个村庄。
有珊瑚的人全家都做农活去了,我们只得在人家门口守候。这一等可就等到晚上十点四十分左右,主人一家三口才从山上回来,马车也没来得及卸下,我就催着主人快拿出宝贝来看。主人拿出一个塑料袋和报纸层层包裹的包,慢慢地拿出一串红红的珊瑚球。
在主人打开层层包裹时,我恨不能一把抢过来,当时的兴奋和紧张,把几天来的疲劳一扫而空了,但是拿到手的一瞬间,我的力气全无了,差点瘫在地上,因为连我都看得出来,那是一串用树脂做的假珊瑚,而且大小也只有鸡蛋的三分之一。
就这样,我的寻宝之旅无功而返。但是那段经历、那片沙海,却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