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报记者千里追猪：市民餐桌
放心肉，背后多少奔忙人
河南收购价5.7元/斤
南京零售价9.5元/斤
菜篮子办主任千里“调”猪
安徽收猪点萧条
“轻量级”的猪也要
猪源紧张，工人放长假
5月26日一早，快报记者跟随南京市商贸局副局长、南京市菜篮子工程指挥部办公室主任、生猪屠宰管理办公室主任周益彬带领的猪源调拨小组，奔赴南京市场生猪源头之一———河南省周口市扶沟县，一路对猪价进行追踪调查。
■前段时间
收猪篇
屠宰篇
运输篇
猪肉价格“蒸蒸日上”，南京的消费者看到市场里的猪肉一天一个价，心急；南京的供货商奔赴全国各地高价收猪，收获却依然大不如前，也急。
近日，快报记者兵分三路，千里追踪生猪收购情况———
5月24日晚上十点半，快报记者跟随着雨润集团的生猪采购员从南京出发，赶赴安徽阜阳———这是江苏周边最大的猪源产地之一，实地调查生猪生产销售加工全过程；
5月26日晨，快报记者又赶赴河南周口市扶沟县，亲睹肉价从农户手中到市民餐桌的一路变化；
最后一路，我们选择了南京本地的养猪户。在那里，我们看到了养猪的艰辛，养殖户的不易……
事先，我们听过农民讲述“猪贱伤农”，也听过采购员们介绍收猪的活儿是多么有“技术含量”：猪是如何不好买，人是多么辛苦和烦神。但是，当我们最终完成了这次采访后，我们才真正体会到：一块放心猪肉，在放到南京人的餐桌上的时候，背后有多少人为它流过汗水……
5月26日早晨6时，建邺区双闸屠宰场的老板李勇就起了床，匆匆洗漱完毕，踏上奔赴河南的汽车。
“本来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在电话里解决。但这次情况特殊，还是决定亲自跑一趟，调一批生猪过来，更重要的是看看实际情况，心里也有个底。”李勇告诉记者，临行前，已和扶沟当地的收猪大户王老板联系好，27日上午就要发一车生猪到南京。
汽车在南（京）洛（阳）高速上行驶了5个小时，约500公里，才到达河南周口。在王老板的接应下，两个小时后，终于到达目的地周口市扶沟县，此时已是下午3点多。
与记者及李勇同行的，还有几位特殊的“调猪人”，他们是身兼南京市商贸局副局长、南京市菜篮子工程指挥部办公室主任、生猪屠宰管理办公室主任三职的周益彬，南京市商贸局屠管办副处长蔡体雯以及南京市商贸局和建邺区商务局的几位官员。
周益彬一行这次的“任务”，一是与当地官方接触，稳固双方长期的生猪供应关系；另外，更主要的是调查生猪产地的供应和饲养情况，为南京猪肉市场未来的走势“把把脉”。
每天2700头生猪来宁
周益彬告诉记者，南京市600万人常年的生猪需求量1年约200万头，平均每天的需求量在5000头左右，夏季相对少一些。目前，南京每天的生猪需求量在4000头左右，其中七成左右从外地调运。
汽车进入安徽境内，不时可以看到沿途有一两辆运猪的卡车往江苏方向行驶。周益彬说：“这个时候，苏北、安徽、山东、山西、河南、湖北等地有20辆左右的车在往南京跑，算上那些在沿途其他城市卸猪的车辆，多天来有好几十辆卡车在为南京人运送猪肉呢，总量一般维持在2700头上下。”
周益彬说，目前南京猪肉保供的三大重点支柱企业苏食、雨润、天环每天分别有600头、400头和200头生猪从外地调到南京来，这也是南京市民猪肉供应最牢固的保障。
千里奔赴河南“调猪”
去年：
猪贱伤农，存栏明显减少
扶沟是河南省的农业大县，也是养殖大县，更是南京生猪的主要产地之一。周益彬一行一下车，就找到扶沟县畜牧局的负责人和养猪大户沟通情况。
“去年长期下雨，玉米发霉并涨价，农户养猪成本提高，生猪收购价却低到3元/斤。”扶沟县畜牧局副局长、高级兽医师单连合说，这导致该县生猪存栏量减少，20%的散户没再养猪，预计今年全年的生猪出栏量大约在40万头左右，比去年少了20%多。
李勇联系的这位王老板名叫王国安，他也有自己的养猪场。王国安告诉记者，去年，因为猪价太低，养得越多，赔得越多，他的养猪场本来有150头母猪，最后忍痛卖掉了一半。“实在亏不起了！”他说。
今年：
猪值钱了，已经大量补栏
扶沟县白潭镇王庄村的农民王中立告诉记者，因为猪价高，他前一段时间忙着补栏。自家的母猪才怀孕还没生，他就从别人那里买了9头子猪饲养。两个多月后，这些小猪就养肥了，刚好老母猪生出来的那一茬又接上了。
单连合介绍，目前，扶沟县每天都有至少400多头生猪运往江苏，而由于生猪收购价格最高达到6块多钱一斤，一头猪农户能赚300多元，价格上涨刺激了农户的养殖积极性，不管是养猪场还是散户，都已陆续补栏。9月左右，这些新补栏的猪又将上市。
“去年到现在，玉米价格为0.75元/斤，这样算下来，一斤猪肉的成本就达4.5元/斤。再加上防疫等各种费用，以及5%的死亡率，不算农民养猪的人工，生猪价格在4.8元/斤上下，农户养猪才能有最基本的保障，每头能赚100多元，这样才能有养殖的积极性。”单连合分析，猪肉价格在将来一段时间，应该先平稳再缓降，但不可能降得太低。
产地
6.4元/斤 一路运到南京涨6毛
5月27日清晨4点多，白潭镇的“小猪贩”郭显云开着他的一辆三轮卡车出发，到扶沟县白潭镇乡下的农户门上收猪。这里各村的养猪户如果有猪准备出售，会到该村的“信息员”那里打个招呼。郭显云就是根据前一天从各村“信息员”那里获得的消息，直接到农户门上收猪的。这些任务完成后，可以再转几圈，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到上午10点多，他就将收来的十几头生猪运到白潭镇街道以西不远处王国安的收猪场，过一次磅后，就准备装上大卡车运走了。
“这些170-180斤的生猪，我上门收的是5.7元/斤，更好一点的，5.8元到5.9元/斤！”郭显云告诉记者，他一般不吃差价，而是由王老板给他支付每头猪几元钱的费用。他负责收购的几个村，目前这个价格已经是最高价了，农户看到有好价钱，也比较愿意卖。
几年前曾在扶沟县做过猪贩的李勇悄悄告诉记者，这些猪贩子不管是按“头”收钱，还是吃差价，一般都能有平均每斤0.1元左右的“赚头”，也就是说，这些5.7元收上来的生猪到了王老板手上，“成本”就达到了5.8元/斤。
像郭显云这样为王国安收猪的有十几个人，每天上午，他们都将这些猪收上来运到王老板这里，然后集中装运到销售地。
5.8元/斤 到了猪贩手里涨1毛
27日上午8时，在乡村公路上颠簸了1个小时后，记者和周益彬等一行来到扶沟县包屯镇韦庄村最大的一家养猪厂。
这家无名养猪场每年平均有3000头猪出栏，场长王留锁有20多年的养猪经验。他说这里养的猪因为品种好、肉质鲜，所以价格卖得也比一般猪要高。“最近的收购价是6.1元/斤，是历史最高的了，算下来，平均每头赚400块没问题！”王留锁说，去年，他的猪场基本不赚钱。而私下里，他却告诉李勇夫妇，去年赔了40万，今年赚了80万。
不过，现场的收猪员老高却说，他现在收这些猪实际价格是6.05元/斤，王场长希望猪还能卖到更高的价格。
“今年比去年好多了！去年生猪价格低，我家的猪长到150斤就赶快卖了，养猪根本没赚到钱，还要赔钱。今天我刚刚卖的猪价格是5.7元/斤，不错了，一头180斤的猪能赚300多块！”周益彬问今年生猪卖的价钱如何时，20多岁的王中立憨厚地笑笑回答。
王中立是扶沟县白潭镇王庄村的农民，当天，他刚刚卖了6头猪，虽然没卖到5.9元/斤甚至是6元/斤的高价，但他也相当满意了。
记者了解到，目前这个收购价已经维持了一段时间，并没有上涨，并且还有略微下降的趋势，跟最初预计的基本一致。这对于南京市场来说，是个好消息。
“这车就是要发往南京的！”王国安指着正在装运的一辆三层的大卡车告诉记者，他手上有七八辆三层的大卡车，每辆车可以装180头大肥猪。
“今天就要装满180头了，马上发车往南京，这是昨天李勇他们订好的！” 王国安说。
“一辆5吨的卡车，单程到南京的过路费是1400元，来回就得2800元！”王国安向记者诉苦，加上油费就得4000块以上，而一头200斤的生猪，到南京就只有185斤了，15斤是一路上损耗掉的。这样，平摊到每斤猪肉上，要加6毛钱的成本。5.8元/斤收来的生猪，成本就达到6.4元/斤。
李勇告诉记者，一般南京本地猪只有6.5成多一点的获肉率，河南来的猪“获肉率”比较高，约在7成左右，也就是说185斤的猪，运到南京的屠宰场屠宰后，能取到130斤肉已经是比较高的了，这样算下来，猪肉批发价平均就到9元/斤以上了，相当于现在的市场价格。
5.7-6.05元/斤 这是收购价
9元/斤以上 这是南京批发价
肉价节节高
采访过程中，王国安还向记者透露，最近一段时间，猪后臀肉，在南京卖10元/斤的，在苏州、上海等地要卖到12元/斤。同样的猪肉，批到南京最后是8.5元/斤，多运一点路，到张家港等地，就能卖到9.3元/斤。
李勇也说，因为市民可以选择别的替代品，南京肉价高了并不好卖，再加上天气炎热，所以最近市场需求量不是很高。他们前段时间从河南订购的生猪也有所减少，这反过来也影响到南京市场的供应量。
王国安说，这次南京市政府部门专门派人来协调，并且愿意与当地建立更加长期和更加密切的合作，所以以后每天他都准备多运生猪到南京。
南京肉价低
猪贩不愿来
■从今以后
猪肉供应平稳
价格稳中有降
“源头价格平稳了，终端价格肯定不会涨；等供应量上升了，价格自然会稳中有降！”在前天下午回程的路上，南京市菜篮子工程指挥部办公室主任、生猪屠宰管理办公室主任周益彬说，实地考察获得的一手资料几乎全部印证了出发之前的想法，也增加了猪肉价格将平稳下降的信心。
他说，在目前肉价高位运行阶段，南京市民不用担心没肉吃，用不了多久，市民就可以吃上便宜一点的猪肉了。昨天傍晚，周益彬告诉记者：“根据刚刚跟踪的市场信息，今天腿肉价格9.5元/斤，肋条10元/斤，价格平稳。刚统计来的数据显示，今天外地调入的生猪2700头，基本满足市民需求！”
快报记者 陈刚
本版制图 沈明
长官镇收猪点，一车猪都装不满。快报记者 顾炜 摄
一夜颠簸，记者跨入阜阳地界的时候，天空泛白，已经是清晨4：30。稍作休息，8：00，记者在雨润集团阜阳阜润肉类加工有限公司经理方登完的带领下，又上了车———目的地，正是位于阜阳市临泉县长官镇的收猪点。
由于路不好走，我们又花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70公里之外的长官镇，收猪点已经停了一辆运送生猪的卡车。
收猪点门庭冷落，送猪车常常很空
进了收猪点的大门就能看见5个用来临时圈养的大型猪圈，每个猪圈都有一个小门，通往仅容一只猪通过的狭长走道，这走道那头便是运输生猪的货车。但是这些猪圈都没有“住满”，因为猪不多，所以工人们大多数闲着，只有几个人在忙着向唯一的一辆车上赶猪。
赶猪上车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几十分钟下来，工作人员个个汗流浃背。总共三层的运猪车却仍显得有些空，最上面一层“空无一猪”，第二层也没有装满。
方登完说：“这是今天的第二车，满车能装200多头呢，但今天第一车装了160多头，这一车只有130来头，肯定装不满了。”他说，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是如此，以往这个点一天能收1000~2000头猪，而今这个数字降到了300多头。
没活干，收猪工人七成放长假
收猪点的负责人告诉记者，现在每天这个点收猪再转运走的量，只抵得上正常时节的10%。这儿的工人因为没活儿干，70%已经放长假回家了。
在收猪点，还有动物防疫监督所的两名检疫员，他们在收猪点每天驻场做活检。在检疫登记表上，也确实没多少记录，现在的检疫量，也随着猪源的减少，大大下降了。
收猪专业户收入大不如前
康自立今年60岁，是临泉县长官镇的农民。除了务农，他更是一个职业收猪户，干这一行已经30年了。15年前，他就下血本花1万多元买了一辆农用车，专门用来收猪，这笔开支在当时是个天文数字。但短短几年，康自立就把本钱赚了回来。而今，他依然每天早晨4点多起床收猪，却常常无功而返。他说：“很多人都打工去了，不收猪了。”
康自立满脸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脚上拖着一双泛白的解放鞋，露出被磨得雪白的脚跟。“今年春节前，我花两个小时差不多就能收满一车的猪回来；过了春节后，我得花一个上午去收，也只能收来三五头。”康自立的农用车，一般能装下10头猪，把这些猪卖给收猪点，康自立能获得30~50元的报酬。近几个月，由于收猪的量少了，康自立的收入也直线下降。“以前一个月能赚1000多块钱，今年春节到现在4个月了，还没挣满2000块。”
“轻量级”的猪也照收
农民收不到猪，原因很简单：猪少了。收猪点的工作人员方先生说：“收猪点猪少，是因为农民收不到猪；收不到猪，是因为养猪的人少了。”
在长官收购点，记者看到，6头猪过磅，净重不过1000多斤，平均下来，每头猪不到170斤。而在往年，这样“轻量级”的猪还没轮不到屠宰。方登完说：“以前收来的猪最起码都有180斤，平均重量在200斤左右，现在160斤的也收了。”
大猪不够小猪顶上
时间：5月25日上午
地点：安徽阜阳临泉县长官镇收猪点
生猪上车后，被运往位于阜阳市区的雨润集团阜阳福润肉类加工有限公司，进行屠宰、冷却、分割、包装等一系列加工程序。这一过程，最少要五六个小时。
猪儿们听着音乐上屠宰线
跟着运猪车抵达加工厂时，已是下午，厂里卸猪的地方只停了两辆车。方登完说，以往这个时候卸猪是要排队的，但现在是工人们整天等着运猪车来。
要把这些即将“赴死”的生猪赶下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工作人员用手、棍子，甚至爬进猪笼驱赶，依然花费了不少时间。一下车，小猪们就得接受检验。工作人员通过获得它们的尿液来检验激素含量，一旦不合格，这头猪就会被留下，作进一步检验；那些身体健康的生猪则被送去进行屠宰。
“现在做什么都要人性化，对猪也是一样，为了让猪在屠宰前保持放松的状态，我们给猪播放音乐。”福润肉类加工有限公司的戴科长说，屠宰前让猪的状态放松，就能让猪的肉质更加鲜美。记者看到，听了音乐的猪果然没有收和卸时那么顽固，一溜烟小跑进了屠宰区。
屠宰过程十分卫生
一直以为屠宰场是十分血腥的场面，戴科长却告诉记者，这些生猪屠宰时，没有痛苦，没有嚎叫。听着音乐进入屠宰车间后，等待生猪的会是220~380伏的电流。记者在屠宰车间看到，电夹一碰到，猪身便强烈抽搐，继而直挺挺躺在传输带上，然后工人进行放血、检验。
传输带上倒挂着未经处理的猪，传输带下站着一排近10名检验人员，他们分别从皮肤、肉、猪脚、内脏等各个环节保证其卫生安全。这一个环节下来，生猪已经被掏空洗净，接下去就是简单地加工和预冷。
戴科长说：“猪肉一定要在4℃左右的温度下预冷4个小时，这样猪肉里的一些化学物质才能得到有效分解，食用起来口味也更好。”这也是为什么各个加工车间里的温度都保持在10℃以下的原因。
预冷之后的猪肉，会送去分割车间，继而进行包装，然后出厂。方登完说，每天，工厂的屠宰量都保持在1000~2000头左右，最快时平均每小时屠宰300头生猪。戴科长告诉记者，每天会有20多辆冷藏货车从这里开出，向全国各地运输新鲜猪肉。
屠宰过程相当讲究
时间：5月25日下午15：00
地点：阜阳福润肉类加工有限公司
①检测员正在对收到的猪进行“瘦肉精检测”。
②工人正在流水线上作业。
③开往南京
快报记者 顾炜 摄
绕道来宁
时间：5月25日5：30~5月26日00：15
地点：阜阳———南京
下午5：30左右，冷藏车带着记者从雨润集团阜阳福润肉类加工有限公司出发。为了节省过路费，司机们并没有走宁洛高速公路，而是以60公里/小时左右的速度走国道和省道。走了近7个小时，冷藏车才满载着猪肉到达南京。
为省过路费绕道来南京
驾驶室里一共有三位司机，白色汗衫与黝黑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猪肉被放置在冷气充裕的车厢里，而司机们却要在没有空调的驾驶室里度过燥热的7个小时行程。除了随身带的水杯，驾驶室里没有多余的东西。
一路上，运送猪肉的冷藏车经过颍上县、凤台县、淮南市等，因为路不好走，天也越来越暗，车开得格外慢。司机白彬告诉记者：“我们的车可以走‘绿色通道’，但只局限在安徽境内的非高速路段行驶，所以我们尽量走安徽境内的公路；一上高速，我们的‘绿色通道证’就用不上了，过路费得多花500块钱左右。”他说，如果走全程高速，从阜阳到南京不会超过4个小时；但按照现在所走的路线，到达南京的时间又被延迟了3个小时。
6个多小时从不停车休息
到合肥时，已经是22：30了。上了宁合高速，车速明显加快；到达南京雨润集团总部时，已经是第二天零点。三位驾驶员师傅一路上什么也没有吃，白彬和范雪峰已经轮了一班。范雪峰说：“我们出门前会吃一点，一路上时间紧，我们一般不停下来吃饭休息。”也正是因为时间紧，驾驶员们连水都不多喝，因为他们没有时间停车上厕所。
由于将猪肉送往南京后，还要继续前往苏、锡、常等地，所以每次出门都要4~5天，一般都是三人轮流开车。白彬早已习惯了在车上的生活，“我们一个月跑5~6次，每次200块钱，一个月能赚1000多块钱。”这样的收入，在阜阳生活完全不成问题，所以白彬和自己的两个搭档都觉得挺满意。
快报记者 张波 石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