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老婆替“别人”生了娃
47岁的赵亮毕业于南京某知名高校,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1985年,时年25岁的赵亮与也在南京工作的同乡男青年孙成一起参加一场联谊活动时,同时认识了江北某医院护士陈红。很快,陈红与孙成谈起了恋爱,陈红只要做了好吃的饭菜,总会邀请赵亮和孙成一起去吃,他们开心地称此为“快乐三人行”。
1988年10月,陈红与孙成结婚了。婚后第三个月,孙成被厂里派到江西进修半年。临行前,孙成请赵亮好好照顾陈红,赵亮满口答应。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赵亮与陈红的关系变得暧昧起来。远在江西的孙成对此自然不会知情,他更不可能想到,自己不在南京的日子里,赵亮多次上过属于他的双人床。一直到孙成结束进修回到南京,两人才不得不减少了接触。1991年8月底,陈红生下了一个七斤多重的儿子小博。赵亮认小博做了“干儿子”。
小博四岁时有一次发高烧,被送到医院医治时,查出血型与孙成夫妇都不符。至此,陈红不得不说,“这孩子其实是赵亮的。”话还没说完,陈红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孙成气红了眼,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一通后,又冲到赵亮的单位大吵大闹,弄得全系师生都来看热闹。
赵亮说,起初他也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肉,但看看小博的长相,却与他真的是非常像,特别是赵亮的右耳后有一颗黑痣,而小博的右耳后也恰巧有一颗。这让赵亮无话可说了。
这样一闹,赵亮自然是不好意思继续在学校工作了。两个月后,他调到南京一家化工企业任工程师。
孩子常遭“养父”拳脚
赵亮调走了,孙成心里的气却仍难平息。事发后,他向妻子提出离婚,但陈红却死活不肯,哭着求丈夫“再给我一次机会”。虽然孙成最终同意暂时不离婚,但他对小博却是打心底里厌恶,经常含沙射影地辱骂小博。有时陈红实在看不下去了,帮小博辩几句,孙成马上就讽刺她:“是不是我说你儿子,你心疼了?告诉你,不要以为撒进我家地里的,就都是我的庄稼!”
不仅如此,孙成还经常借故对小博拳打脚踢,这让赵亮更加在心里觉得亏欠小博,只能隔三差五地给孩子买点东西送过来,当然,他每次都只敢送到小博学校去。不懂事的小博因此非常喜欢这个“唐叔叔”。
小博读四年级时,再次因为一点小事被孙成狠狠打了一顿。稚气的孩子哭着抱住孙成的腿问:“爸爸,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正在气头上的孙成回手就给了小博一个耳光,厉声说:“我不是你爸爸,‘唐叔叔’才是你爸爸!”陈红一听,急得当即拦住孙成的话:“你胡说什么呀?”气头上的孙成竟又重复了一遍:“我根本没有胡说!”从那以后,孙成动不动就会当面告诉小博:“你是你妈和‘唐叔叔’的私生子。”
有几次,小博向他要点零钱买文具,孙成告诉他:“找你爸爸要去。告诉你,这些年你吃我的、喝我的,我没找你要钱就不错了!”有时小博学习上遇到不懂的问题时,孙成也总是不耐烦地说:“不要问我,我不懂,我文化没你爸爸高,你去找他吧。”
“生父”成了“取款机”
眼看着儿子一天天消沉,又气又急的陈红开始暗暗怨恨起赵亮来。她觉得造成今天的局面,赵亮有不可推托的责任。2002年春节的大年初五,陈红带着小博跟赵亮进行了三个多小时的长谈,希望赵亮出于对孩子健康成长负责,担负起做父亲的责任,这让赵亮非常为难。
此时的赵亮已经结婚并有了一个10岁的儿子。出于对自己从前越轨行为的“忏悔”,这些年来赵亮基本上都是将每月的所有收入都交给了妻子,每次给小博买东西的钱,都是他自己积攒的零花钱。赵亮觉得,自己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精力上,都不可能有能力照顾小博,他的这番回答让陈红很不高兴。她觉得,自己这些年就是因为小博的事,才在丈夫面前始终没办法挺直腰杆,承受着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而赵亮作为始作俑者,特别是身为小博的“生父”,却像一个旁观者似的,不尽任何义务,对他们母子俩不闻不问。尽管赵亮一再表示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但陈红坚持认为他是在“推托责任”,两人为此不欢而散。
此后,陈红不再直接与赵亮接触,而是动不动就让小博去赵亮的单位“找爸爸”。面对“自己的骨肉”,赵亮总是尽最大可能给小博买点好吃的,或者给他点零花钱。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些做法给小博传递了一个错误的信息:这个爸爸欠我很多年了,我跟他要点钱是应该的。
从那以后,小博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去找“生父”赵亮一次。心里一直自觉愧对这个孩子,赵亮每次至少会给他50元钱,并带他到附近的饭店去好好吃一顿。有时遇到单位发水果什么的,赵亮就让小博全都拿走,然后自己再掏钱买一份带回家。
为了省下钱来“补偿”小博,赵亮戒掉了抽了近20年的香烟,自己几乎舍不得花一分钱。到今年4月中旬,赵亮说自己共在小博身上花了不下10万元钱。而小博每次拿到钱后,就是到处充“大款”,还早早地谈起了恋爱。
“私生子”竟不是自己骨肉
今年 4月20日下午,小博又发短信给赵亮提出要钱,恰巧那天赵亮没带手机,短信被他的妻子看到了。如此,赵亮不得不坦白,说自己有一个“私生子”。
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赵亮妻子洪敏的心情可想而知。吵过闹过之后,洪敏同意配合丈夫处理好此事,但前提是赵亮必须先与小博、陈红三人去作个亲子鉴定。拿到鉴定结果后,两家再坐下来商量解决办法。
按照妻子的要求,赵亮、小博、陈红三人来到江苏省人民医院亲子鉴定中心。5月24日,鉴定报告出来了,证实赵亮与小博并没有血缘关系!
拿到鉴定结果的那一刻,赵亮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为了这个根本就不是儿子的“私生子”,他白白做了那么多年的“顶缸父亲”,并因此离开了自己喜爱的大学校园和热爱的专业,还花了十多万元的巨额“补偿费”! 赵亮永远不会忘记,自从这个“私生子”曝光后,自己一边在妻子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边在小博面前强作笑脸,不得不成为他的“取款机”……想到这里,赵亮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当众失声痛哭起来,揪着自己的头发说:“真是报应啊!” (文中人物为化名)
快报记者 丁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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