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武和严中,一北一南两位《红楼梦》研究者,前者以揭秘《红楼梦》大红大紫,后者以考证江宁织造与曹家的种种因缘以及《红楼梦》故事发生地而著名。两人看彼此的书“神交”已久,却一直未得谋面。这次刘心武来南京,虽然行程很紧,但点名想会会严中。前晚,由快报牵头,将这两位惺惺相惜的朋友请到了一张饭桌上。有意思的是,刘心武一进门还没等人介绍,就一眼认出了严中,立即上前紧握住严中的手:“哎呀,严老师,我是你的粉丝啊!终于见到你啦!”
兴奋:终于与严中老师见面啦
刘心武和严中,一北一南两位红学家,虽然红学观点不全相同,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互相欣赏。在刘心武刚到南京那天的记者见面会上,他就对严中大加赞赏:“南京有很多研究红学非常优秀的人,比如严中,他对金陵曹家的研究有很多独到的观点。”而严中也一直关注刘心武的红学研究。前天下午的市民学堂,他早早就到了。有一只耳朵听力不太好的严中,找了个离话筒最近的地方坐下仔细听,而台上的刘心武并不知情。可能真的是心有灵犀吧,在讲座开始之前,刘心武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台前,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当时他就猜想“这是不是严先生啊”。见面后向严中求证时,严中哈哈大笑说:“不是我,我一直坐在下面呢。”
因为互相欣赏,两人一见如故,言谈甚欢。严中一上来就为刘心武打抱不平:“我很看不惯红学会对你的‘口诛笔伐’,观点不同是可以的,但是上升到人身攻击就不可以了!”严中表示,他打算写一篇“红楼研究怪现状”,说说这些事。严中比刘心武大8岁,像个大哥一样,劝刘心武“不要生气,保重身体”。
撇开那些烦心事不说了,刘心武向严中请教起来,“严先生,曹家的家谱为什么中断?”“马氏的孩子到底生下来了没有?” “关于靖本《石头记》还有什么新发现吗?”“《龙之帝国》那本书你找到了吗?”两人顾不上吃,把饭桌当成了书房,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委屈”:我讲《红楼梦》把女翻译急哭了
刘心武讲《红楼梦》在国内受追捧自是不必多说,在国外也是相当受欢迎的。席间,刘心武讲到了他在英国做讲座的一件事。那次他受英中文化协会之邀,去讲《红楼梦》,来听的大概有几十位英国人,不要小看只有几十位,在英国中国文化这样主题的讲座,听者多在10位以内,几十位已经算是“爆棚”了。
讲座开场没几分钟,就出现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请来的女翻译哭了!这位熟读过英文版《红楼梦》的华裔女翻译实在翻不出刘心武所讲的内容,从一开场就翻得磕磕碰碰,而当刘心武讲到《红楼梦》中的诗句“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时,她彻底“崩溃”了,当场在玻璃房的翻译间哭了起来。后来刘心武才知道,因为这场讲座已经预付给翻译很大一笔费用,翻译继续不下去对女翻译来说,不仅是很没面子的事,费用也将收不到。刘心武觉得很“委屈”:我已经尽量用通俗简单的语言了!幸好后来有位听讲座的丹麦籍汉学家救场,才让讲座继续进行下去。这位汉学家很自信,说:“没关系,你随便讲,我都能翻。”讲座结束之后,刘心武还特地问了听者,得到的评价是“讲得很好,翻译得也不错。”
郁闷:被拉去给某楼盘做了广告
其实此次来南京之前,刘心武遇上一件特别闹心的事情,“当时与扬州新华书店说好是去开读者见面会的,可我却被带去了一个某某楼盘的售楼处。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有人不停问我对这个楼盘感觉如何。”刘心武一脸不悦地描述着当天的情况。“后来有个负责人要送一套茶具给我,我就让助手接住,这个负责人偏将东西塞到我手里,这时下面一片闪光灯在闪,我心想完了,给他们做广告了。”最可气的是,结束时刘心武要走,人刚坐进车里,脚还没完全收进,就被那边人重重地关上车门,“我的脚被撞伤了一大块,他们肯定心想,‘终于利用完我了,赶紧走吧’。”刘心武边夹菜边对身边出版社的人员说,“你们一定要保留证据,回北京找个律师打官司。”
此时记者打趣说:“商家就喜欢找明星抬自己的名气,上次葛优来南京演出时,被带到一家卖地板的商场去了,葛优一看就知道不对,就赖在车上不下来。”刘心武大笑说:“还是他聪明,从一开始就没趟这浑水,可我是连他们的楼盘都去了,还被人照了像啊!唉,我洁身自好这么多年,全毁了!”“唉,吃一堑长一智,您下次就不会轻易上当了……”旁边人这话还没说完,刘心武立刻不开心了,郁闷地说:“还等下次?我这次怎么办啊?”
快报记者 史丽君 陈英
饭桌上,刘心武(右)与严中(左)相谈甚欢快报记者 陈英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