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5版: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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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5 月 20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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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并尖锐着
  顾杼

  日剧《美丽人生》里面有一个经典的桥段:主角柊二和坐在轮椅上的杏子一起在天桥上看日落,柊二试着矮下身子以和杏子一样的高度看过去,惊讶地发现,从1米高的地方看到的日落是另一番绝妙的美丽景象。

  现在有一位作者———林一苇,他也试着矮下身子,以孩子的视角解读这个世界,于是他将生命以另一种有趣的形式呈现在我们面前,这就是他的童话集《一个叫窦唯的孩子》。

  林一苇的童话集以《一个叫窦唯的孩子》命名,当然是因为这样比较抢眼,如果你可以原谅这一点,如果你对那个陨落了的争取梦想和自由的音乐时代还有记忆,那么你会在这个故事里遇到一个叫“窦唯”的孩子,他吃风长大,能够踩着草尖飞起来,他会被北京的雨打疼,因为他梦想中的故乡的雨水没有杂质,面对庞大的社会和日常的大众,他没有办法恰如其分地表达自己。这也是林一苇在童话《勒马回首》、《自取其辱的天鹅》中反复咏叹的主题。

  这个世界上,生活着一些怀有纯净梦想和灵魂的人,在这里,他们被统称为“窦唯”或“天鹅”等。他们自有一套生存方式和价值观念,与大众格格不入。

  他们就像天鹅,格外敏感,易受到攻击和伤害;被鸡包围时遭到质疑,羽毛也不能证明他们的出色。他们只有像《勒马回首》里的书生一样“指马为羊”,放弃自己的梦想,甘于平庸,轻松而浑浑噩噩地活着。否则,只会自取其辱,还会被鸡们嘲笑为“假装清高”,对此,“他们已经愤怒和恶心了”。

  人们很容易对异类怀有攻击性,如果一个人的生存状态和对生命的希冀超出了大众认可的标准,他的内心必定会遭受折磨。林一苇的童话很温柔,却又极为尖锐地指出了这一点。同时,他也以文字回击道:“高贵的人是敏感的!他不需要经常受到伤害来提高他对伤害的免疫力!”

  《丁丁和死神》、《自在的南瓜》、《失语》、《被语言控制的窗子》等故事,同样可以看作是林一苇对现代社会的讽喻和反击,相信我们曾经相信的纯真爱情、自然、童心、梦想和为别人着想,我们才能抵御死亡、被程式化、面对挫折、感受奇迹和找回我们自己。

  用童话解读生命的姿态,林一苇并不是第一人,需要戒之慎之的是,千万不要一不留神,堕入了“心灵鸡汤”的窠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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