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没有拿杨师傅的小公鸡？”面对父亲老戴不停的追问，22岁的小戴目光呆滞，一句话也不说。“你倒是说句话啊？天大的事，有老爸给你扛着。”小戴依旧无语，老戴叹了口气，掐了烟头说，“5月8日，他上完班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前天，我带他到南京脑科医院看病，医生说他因受到惊吓，得了精神分裂症。我就想不通，怎么早上出门上班时还好好的，晚上回家就变成那样了。”

　　老戴当爹当娘养大小戴

　　“小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小戴发烧时抽痉，也不会变成四级智障的。”老戴喃喃自语道。老戴一家住在后宰门一带，在小戴9岁时，老戴和妻子离婚。从此，他独自一人带着小戴生活。白天，老戴出门干活前就把饭菜弄好，小戴回家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吃。

　　两年前，老戴将小戴送去学画画、唱歌，让老戴没想到的是，智障的小戴有画画方面的才能。去年10月，快报在山西路市民广场举行报庆活动时，小戴连夜赶制了五幅刻有“福娃”、“贺快报七周年”字样的烙画，送到报庆的现场。而如今，原本那个开朗活泼的小戴不见了，变得见到陌生人就害怕，整天不吃不睡……

　　“如果早知这样，我肯定不会送孩子去工作。”老戴说，“小戴也希望能有一份工作，于是我的一个朋友就好心介绍他，到一家电动车厂干拧充电器螺丝的工作。”老戴吐了一口烟说，今年4月10日，小戴正式上班。“我还记得小戴上班第一天，很是兴奋，而且他也非常珍惜这份工作。”

　　小戴突然不愿上班了

　　“5月8日晚，我回到家，发现从来不做家务的小戴正在家里拖地。而且，我走到哪里，小戴就跟到哪里”老戴纳闷地说，“这种情况以前从没有发生过，自从他妈走后，小戴就对我有很强的抵触情绪，从来不让我进他房间，更不和我交流，我说什么他都嫌我烦……”5月9日，小戴突然说什么也不愿意去上班了。当时，老戴不知其中原因，连续三天开着他拉活的面包车送儿子上班。后来，他从单位得知了小戴不愿意上班的原因。

　　老戴听儿子的同事说，小戴的师傅在5月7日的时候，忘记将买的一只小公鸡带回家。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发现小公鸡不见了。于是，她就开玩笑地说，拔了毛的小公鸡不可能长翅膀飞走了，是不是谁拿错了。小戴当时就连连否认，然后情绪受到了影响，就不愿意上班了。

　　“我后来问小戴，小公鸡是不是你拿的，可他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前天，不吃不喝的小戴一直坐到天亮。

　　“我们从没说他偷了鸡”

　　“我们从来没有说小戴偷鸡，鸡丢了后，我只是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拿错了？”小戴的师傅杨某说，当时小戴就一脸严肃地连连否认，“不不不，我没有拿鸡……”后来，她们再也没追问此事，更没有因为这件事去吓唬他。“小戴来上班前，我们就知道他的智力有问题。所以，我们这儿的人对他都很好。”一旁工友插嘴说，小戴刚来时，杨师傅就手把手地教小戴怎么拧螺丝，“不过，小戴工作速度慢，经常出错，我们还得经常帮他重新返工。”杨师傅说，“虽然小戴做事比较慢，但只要他愿意在这干，我们都愿意教他。”对于小戴拒绝来上班的原因，杨师傅她们一直以为小戴是因为五一期间过得不愉快，后来上班才一言不发，压根就没想到因为丢鸡的事件，让小戴得了嫁接性精神分裂症（注：在精神发育迟滞基础上发生的精神分裂症称为嫁接性精神分裂症）。

　　快报记者 郭芷冰 文

　　快报记者 唐伟超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