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一新的100多平方米大套房子显得空空荡荡,晓杰的照片还放在床头,他冲着镜头甜甜地笑。昨天凌晨2点多,他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家中一个人也没有,打开所有的灯仍然感到害怕,就爬上窗口哭。一不小心,他从7楼窗台跌落,笑容永远定格在照片里。
小男孩从七楼坠落
昨天凌晨2点10分左右,夫子庙淮清桥附近一居民区内,有人突然听到“呜!呜!”的哭声。循声望去,小区里只有临街居民楼的7楼一户人家亮着灯,窗台上竟然坐着一个小男孩。目击者说,当时他们隐约听到小男孩一边哭一边说:“爸爸,姐姐,你们在哪呀。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我怕!”目击者正在为小男孩担心时,他突然做出更吓人的举动———爬过窗台,坐在窗外的铝合金花架上,探出身子,满脸泪水地向楼下大街张望。
惨剧在一瞬间发生了。一个趔趄,这个名叫晓杰的7岁男孩失足跌落,砸在花岗岩人行道上,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路人当即打110报警,4辆警车迅速赶来把孩子送往南京市儿童医院,但因伤势太重,抢救不到10分钟就宣告不治身亡。
记者赶到现场时,几位目击者还聚集在晓杰坠楼的地点叹息着,地上有一大摊血迹。“太惨了,开始还奇怪,怎么有小孩深更半夜还在哭。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就摔下来了。”下夜班从此经过的刘先生蹙着眉感叹。
记者注意到,有亮光的窗台没装防盗网,窗台下几根水泥杆支撑着一个大变压器。“要是装防盗网孩子就不会掉下来了。如果落到变压器上挡一下,也不会跌得这样惨。”几位目击者十分惋惜。他们推测,可能是晓杰半夜醒来发现家里没有人,感到害怕,所以到处找,爬到花架上向下看,酿成了惨祸。
事发时,孩子独自在家
出事时,保姆在外面吃夜宵。她突然接到晓杰父亲泣不成声的电话,吓得魂飞魄散,回来时只见楼下到处是警察,晓杰已被送往医院。她一下子瘫在地上,哭喊不停:“都是姐姐不好啊,怎么这么巧呀,偏我出门时跌下去了。”
几个小时后,晓杰的爸爸从上海赶了回来,这个平日忙于工作的汉子失声痛哭,对保姆更是异常气愤:“你要是不出去的话,我的孩子也不会摔下去。你夜里10点就出去了,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怎么忍心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
昨天一整天,保姆一直蜷缩在沙发一角,抱着晓杰的照片,一直泪流不止,“平时都是我接我送,做饭、辅导作业、洗澡、穿衣、叠被铺床地照料他,亲得像一家人,眼看孩子一天天长大了,却……我心痛、我难受啊!”
父母忙生意孩子交保姆
晓杰的父母是福建人,来南京开外贸服装店已有多年。经过艰苦打拼,开了几家分店,还买了套大房子。因生意太忙,就从老家找来亲戚———一位才19岁的女孩,做保姆带孩子。
“昨天下午,我4点钟就到学校,接晓杰回到家,吃完饭,做了作业,他嚷着要看电视,我不让,8点不到,他就睡着了。10点多钟我出去吃夜宵之前,还特地到他房间看了看,睡得挺香的,我也就放心了。因为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我把所有窗户都关上了。哪里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保姆哽咽着说。
在卧室里,晓杰5岁时的照片放在床头,照片中的晓杰拿着玩具枪,面容清秀,冲着镜头甜甜地笑。
“晓杰平时最爱玩具,问他爸爸要了钱就去买。家里到处是玩具,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玩具全部倒在地上,一大摊,玩得很带劲。”
放学后,晓杰常拉着保姆去爸爸的店里。见到爸爸,就嚷着:“爸爸,给钱,我要买东西。”爸爸有求必应,20元、10元、5元,立马掏钱。
家长会都是保姆代劳
昨天下午,记者来到晓杰的学校。晓杰读一年级,教室里一个空落落的位子,显得特别刺眼。听说晓杰出事了,班主任惊讶得半天没合拢嘴:“什么,什么,不会吧,我今天中午特地去他爸爸店里问,怎么没来上学。他爸爸不在,打保姆电话,没讲几句就挂了。”
老师们议论纷纷。“太可惜了。每次家长会都讲安全教育,可这孩子的父母太忙了,都是保姆来代劳,没能配合学校的安全教育。晓杰是个开朗活泼的孩子,喜欢玩,喜欢疯。成绩不大好,与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只能望天收。他爸爸老出差,几个月前他妈妈来跟我们道别,说是回老家有事,后来晓杰告诉我,妈妈是回家生小宝宝去了。父母平时没时间管教,对孩子关心太少啊。”(晓杰系化名)
快报记者 赵守诚
见习记者 李梦雅
(刘先生报料奖15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