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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5 月 10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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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诉讼 冰冷亲情
马乐乐 王小娣
  卞宏也说不清这是第几次与父亲卞唐舟对簿公堂了。16岁那年,患有“慢性再生障碍性贫血”的卞宏,上法庭向父亲讨要生活费和医疗费。7年过去了,父子之间的较量仍在继续且越发激烈,他们的角色在原告和被告之间不断转换,取代骨肉亲情的,是冰冷的证据。

  父子诉讼像拉锯战

  卞唐舟:“生这样的儿子是我一生最大的失败。”

  卞宏:“一提到他我就难受,不想说他。”

  很难想象,父子之间会有这样的评价。卞唐舟也说不清为什么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离婚前,儿子跟我关系不是现在这样的。”

  1998年对卞宏来说是个不幸的年头。这年11月,医院诊断他患有“慢性再生障碍性贫血”,治疗这种血液病除了需要一些运气之外,更需要钱。一个月后,父母间恶化的关系走到尽头,双方经法院调解离婚,卞宏由母亲抚养,卞唐舟每个月支付相关费用。他们都没想到,此后会一次次地上法院。

  2000年时,尚未成年的卞宏把父亲告上南京建邺区法院,要求确认父亲支付每月的生活费和医疗费,得到了法院的支持。

  两年后卞宏年满18岁,卞唐舟认为既然儿子已经成年,自己就不再需要支付费用,他向法院的申请同样得到了支持。

  2003年,卞唐舟又被儿子告上法院讨要生活费和医疗费。原来,卞宏被南京市劳动能力鉴定委员会鉴定为完全丧失劳动能力。卞唐舟认为,这不是真正的理由:“他这样做,一是要搞走我的钱,二是要让我不得安宁。他只是个工具,他被人当枪使了。”

  按照法律规定,没有劳动能力的儿子即使已经成年,作为父亲的卞唐舟也应有抚养义务。经过二审,法院判决他每月给付儿子600元生活费,并承担其医疗费用的80%,直至他无给付能力时为止。

  几年间拉锯战似打了4场官司。卞宏说:“他不愿尽到他做父亲的义务。如果我有钱,我不会在乎他的那几百元。因为执行困难,后来一直是法院执行局每月从他工资里扣。”

  卞唐舟却认为另有原因,“我不清楚离婚后,他妈妈家的人对他都灌输了些什么。”

  “儿子举报我,我彻底伤了心”

  父子间的诉讼还没完。今年,卞唐舟走上白下区法院的法庭将儿子告了,他提出了终止给付生活费和医疗费的要求。

  卞唐舟说,虽然经历过几次官司,但是真正让自己对儿子狠下心的是2004年的那件事。“一天我被组织找去谈话,说是有人给组织投材料举报我受贿。接到举报后组织上很重视,对我的谈话进行了整整七天。”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说,“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从来只有受嘉奖的份,不料却好端端遇到这种事!七天后我被证明是清白的才回到人间。我是个民警,这种举报和调查对我是刻骨铭心的打击。这种屈辱我永远忘不了。”

  卞唐舟说他后来了解到,之所以组织上如此重视,是因为举报者竟是自己的儿子。“从那之后,我对他彻底没感情了。”

  卞宏说他曾经向父亲的单位领导反映过情况。“我反映过他无故欺负我和妈妈的事情,但是绝对没有反映过他受贿。”

  儿子的病好了没有

  法庭相见,没有问候,没有寒暄,只有敌视的目光。

  “不是我不愿给付他费用,而是他身体已经好了。”卞唐舟引用专家的结论说,“这种病三个月内不输血,一年以上不复发的,属于完全缓解,应看作是痊愈,儿子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

  儿子辩解说:“我现在每个月还要吃2000多元的中药,这个病能控制住就不错了。其实我身体很虚,我没有必要没事故意给自己吃药。”

  “他现在比我还有钱。”卞唐舟在法庭上抖出了他的证据。“人的劳动能力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通过我的调查发现,他不但有了劳动能力,而且收入蛮高,这种情况下还要我支付费用吗?”他找到的一张租房协议上显示,卞宏以承租人的名义在一幢写字楼里租下了工作室,年租金一万多元。

  对此儿子一口否认:“我根本没有绘画工作室,是我寄居在朋友租的房子学习的。我当时还是个学生,怎么可能租房?”

  卞唐舟还查到,儿子在去年11月通过驾考拿到了驾照。“没有劳动能力的人能拿到驾照吗?没有经济基础的人能交得起学习费吗?”

  请调查公司收集证据

  为了收集证据,父亲甚至请来了调查公司,“这我不避讳。如果我不这样做,就根本搞不清楚他到底过得怎么样,调查清楚之后才发现他是在欺骗。事实上连私家侦探也曾经发现他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他的反侦查能力很强。”

  他当庭播放的一张光碟上显示,卞宏在朝天宫附近与人讨论字画生意。“他亲口承认买卖字画能赚不少钱,上面还有他讨价还价的场面!”

  父亲还发现儿子多次在宾馆开房。他当庭提交的证据显示,卞宏5次在凌晨一两点到宾馆开了房间。“这不但说明他消费水平不错,还说明他身体很健康呢!”

  面对这些证据,卞宏摇着头苦笑说:“我是画画的。全靠亲戚朋友的资助,我才能学习维持到今天。朝天宫买卖字画的事情是他布下的圈套。买画人是他特意找的‘托’。而且这个光碟后面的部分被删除了,被删除的部分是我把画又收了回来,把钱退还给了买画人。我学车的钱是亲戚出的,因为我想让我身边的人把我当成一个正常人看待。深夜开房倒确有其事。有朋友从外地来南京看我,我安排他们住宿,用我的身份证给他们开房间住宿的。”

  不过父亲的种种证据没有起到实质性作用,法院近日判决驳回了他的诉讼请求。

  又一起案件告一段落。但是,父亲和儿子的敌意似乎并没有消解。卞唐舟说:“这个事情一天不解决,我一天不服气。我会继续动用法律手段。”

  初夏时节天气并不热,但是卞宏的话说多了之后,有些苍白的脸上已滚下了大颗汗珠:“他是警察,但是我还是会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文中人物系化名)

  通讯员 白民

  快报记者 马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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