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数人眼里,“涂鸦”就是“乱写乱画”。可在注重眼球经济、注重广告宣传的现代社会,有人却把涂鸦当成了一种职业,或是一种创业的手段。一个从小喜欢画画,但作品总被别人当垃圾、从来没出过什么成绩的打工妹,靠涂鸦开始了一条崭新的创业之路,为自己赚了大钱。
从喜欢绘画到疯狂涂鸦
1982年,邓小如出生于江西省进贤县县城的一个普通家庭,她的父母都是当地一所小学的教师。
邓小如从小就喜欢画画。爸爸妈妈不在家的时候,调皮捣蛋的小如便在桌子上、地面上、墙壁上画,在她看来,这是很有趣的事情,她想让更多的人“欣赏”到她当时自认为很漂亮的画。当然,她遭到了爸爸妈妈的严厉责备。但小如还是一如既往,她喜欢自由作画的感觉。此时,她稚嫩的心灵中,已经有了“将来当画家”的想法。
上学后,邓小如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一般。老师讲课的时候,她经常不由自主地走神,做起“画家梦”,并在本子上乱写乱画起来。为此,她经常受到老师的批评。整个学生时代,只有为班里设计黑板报的时候,她才开心和有成就感;而在她的记忆中,她惟一一次受到老师表扬,是她的画作在县里获二等奖的时候。其余的时候,老师经常说她画的是“垃圾”。
结果,有些厌学的邓小如,与高中无缘。1999年,年仅17岁的邓小如,跟随老乡到广州打工。在服装厂的流水线上,邓小如工作了两年。在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之后,她惟一的娱乐,是在宿舍里安静地画画。一间宿舍里住六个人,在嘈杂的吵闹声中,她经常躲在上铺画画。她的画家梦仍未泯灭。但慢慢地,她发现由于缺乏专业指导,她的水平仅仅相当于一个非常业余的绘画爱好者而已。
可这种爱好,已深入到她的灵魂深处。两年后,邓小如离开服装厂,应聘到一家装饰公司工作,因为这里的工作内容与绘画相关。她先是从事室内设计的手绘工作,凭着从小培养起来的审美观念和画技,她在工作上得心应手。老板见她工作认真、有灵气、有潜力,便让她接触电脑绘图设计方面的工作,并为她提供了专用电脑,使她有了自学电脑的条件。一个月后,她就能够独立使用电脑来绘画了。这使她对绘画的爱好拓展了疆域,她有了新的梦想。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她学会了上网,并对“涂鸦”这个名词有了新的了解。
最早的时候,在墙壁上涂写自己的名字,就叫涂鸦。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的年轻人将涂鸦发扬光大,他们通过涂鸦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感受。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涂鸦迎来了辉煌时期,开始成为一种艺术。进入21世纪,涂鸦的形式,已从当初简单的变形字发展到了拥有许多图案、色彩、人物和器物等元素的复杂绘画。
邓小如开始疯狂地爱上了涂鸦。在互联网上,有很多世界各地的涂鸦高手汇集,邓小如努力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经过时间的沉淀,邓小如得到了网友们的高度认可,她在当时中国最大的涂鸦网站上发表了自己的涂鸦作品,受到了圈里人的一致好评,大家开始叫她涂鸦高手。
爱上了涂鸦,就会厌烦按部就班的工作。渐渐地,邓小如感到在工作中,不论是手绘图还是电脑绘图,都受到了顾客和老板的严格限制,有时候她冥思苦想设计出的独具一格的方案却不为人接受,这让她很苦恼。她喜欢自由地想象,随意地涂画,而那时的工作是不允许这样的。
她有了辞职的心思。但她同时知道,网上喜欢涂鸦的人固然很多,涂鸦群体却始终是个边缘群体,涂鸦很难变成实实在在的生活收入。
涂鸦原来也能赚钱
机会终于来了。2003年夏天的一天,邓小如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那个男人自称姓王,曾在网上看过她的涂鸦作品,现在他准备开一家时尚酒吧,想请她帮忙做酒吧装修和环境设计。
两天后,邓小如如约来到了王先生的酒吧。王先生对她说:“这建筑估计有几十年了,酒吧的结构不太好,大厅中间有几根支撑用的大柱子,让人感觉很杂乱;去包间的路也不顺,要拐好几个弯。我的想法是,你用涂鸦艺术把大厅的柱子重新包装一下,把去包间的路也用涂鸦装饰起来,特别是拐弯的地方,一定要出新意,不能让人觉得路又长又弯。大厅和包间里的墙壁也要画,把一些看起来让人感觉空洞的地方和一些要故意吸引人的地方做特殊处理……”
邓小如也感觉这酒吧的建筑结构确实不合理,只有用灯光、装修、装饰进行改造后,才有可能吸引客人来消费。经过认真考虑,邓小如把涂鸦的风格定为“未来城堡”。
为了实现这种风格,邓小如参考了很多书,也上网找了很多资料,看了许多美国的科幻电影。准备功课做好了,下来就是实践了。邓小如不敢马上就往墙上画,就先在木板上试验,满意了才往墙上画。那时她并没有辞职,只能利用晚上的时间来做这些工作。在她涂鸦的同时,一支装修工程队则进行相应的装修。
大厅的柱子和墙壁画好后,酒吧就开业了。然后,酒吧一边营业,邓小如一边为通往包房的走廊和包房的墙壁上涂鸦。由于酒吧是在营业状态,她只能拣空闲的房间涂鸦,或等某个包房的客人走了后她再工作。进度非常缓慢。
有一天,邓小如突发奇想,对王先生说:“这样下去,一年也干不完,也影响酒吧的形象。不如这样吧,以后客人在的时候也涂鸦,把这当成一种表演,客人们可能会更高兴……”
果然不出所料,有许多客人愿意一边喝酒,一边看邓小如涂鸦,这都成了这家酒吧的一道靓丽风景。有许多客人,甚至专门冲着邓小如的现场涂鸦而来。
酒吧的涂鸦装饰工作,终于完工了,邓小如总计工作了四个月。王先生对效果非常满意,付给邓小如2.3万元的报酬,其中2万元是涂鸦费,另3000元则是“涂鸦表演费”。
平生第一次拿着这么多钱,邓小如非常开心。而在她的心目中,钱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发现靠涂鸦也能生活。拿到这笔钱后,她便从原来的单位辞职了。赚到了第一桶金,有了生活保障,她开始自由挥洒自己的人生。
开起了涂鸦工作室
邓小如是从网上“发迹”的,自然,互联网是她宣传的重点。她开始更频繁地在网上发表作品,希望认识更多的朋友,从而带来新的业务。
除此之外,邓小如还想了一个绝招。她买来几件新衣服,在衣服的正面涂了好看的画,然后写两个字“涂鸦”,再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背面则简单地涂上:“酒吧、网吧、墙壁涂鸦,手机138……”一年四季,她都穿着这样的衣服“招摇过市”,为自己做起了活人宣传广告。
广告的效果还不错,但让邓小如哭笑不得的是,来与她谈墙壁涂鸦业务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数是来找她手绘服饰的。闲着也是闲着,没找到大生意的时候,小生意做做也无妨,有几个月的时间,邓小如靠手绘服饰赚钱。每绘制一件衣服,她能赚10-100元。
衣服涂鸦毕竟不是邓小如的初衷,为了更好地推销她的涂鸦业务,她也找到了王先生帮忙,因为王先生的酒吧就是她最好的宣传。
经过各种渠道的推广,2004年10月,邓小如迎来了她辞职后的第一笔业务,然后是第二笔,第三笔……她的业务大部分是为酒吧涂鸦。2005年3月,她有了第一笔网吧业务。到了那年夏天的时候,她平均每月的纯收入超过了1万元。
2005年8月,邓小如正式开起了涂鸦装饰设计工作室。她聘请了两位喜欢绘画、有点基础但并不专业的员工做自己的助手。人多了,她顺便把为汽车车身、鞋帽、家具、广告牌涂鸦也纳入了自己的工作范围。
2006年世界杯前后的几个月,是邓小如的涂鸦生意最红火的时候。许多酒吧、网吧,甚至是商场,都用世界杯来招徕顾客,邓小如设计的以球星形象、球星名字、足球知识为内容的涂鸦,大受欢迎。几个月的时间里,邓小如纯收入达到了12万元。
2007年3月,邓小如在接受采访时说:“涂鸦,在许多人的印象中就是乱写乱画。我没受过专业训练,当不了画家,只能乱写乱画了。涂鸦并不需要很高的技巧,它需要的是创意和想法。以前我也没想到靠涂鸦能赚钱,事情就是这样,有时是你去发现商机,有时则是商机发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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