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44版: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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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4 月 6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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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背叛成为习惯
陈艳
  这一次,海男用她依然充满魔力的诗性之笔带我们走进的是一个叫做《出轨》的传奇,这里上演的是活在鲜活历史中的女人的私人故事。

  海男为故事搭建的舞台背景如雾中的风景一般飘忽迷离,人物的社会身份也只是一些我们熟知的身份符号:舞蹈演员、中学教师、外科医生、雕塑家、公务员、经商者、学生……她自始至终关注的是情感世界的秘密,那些源自灵魂的挣扎,灵与肉的纠缠。

  故事的主角依然是海男倾心的女性。20岁的舞蹈演员白露演出归来,她与酩酊大醉的中学教师的相撞,宿命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为了不想让这个男人像她的父亲一样抱着酒瓶意外死去,她答应了他的求婚,同时成了4岁女孩姚雪梅的继母。当“拯救”的梦想在现实中坠落时,心灵与觉醒的肉身又召唤起新的飞翔,于是出轨,与外科医生、与自己的女婿、与公务员。我们看到了“出轨”的一幕幕美妙和忧伤交织的图像:他们仿佛已经融为一体,却又分开了;在偶然的颤栗中,他们拥抱了一下,又开始了告别。白露的身体仿佛经历着一种摧残:说不清在这种摧残中到底潜伏着多少幸福和痛苦。

  在白露身上,我们感到女人仿佛总是在执著地寻找着她梦想中的另一半,她们听凭自己心灵的召唤,即使有时这种召唤被如浓密大雾般的景象遮挡,即使飞翔的结果是一次又一次坠落。

  除了婚恋男女之间的背叛外,在这部小说中还不断演绎着母女、姐妹之间同性的猜疑、嫉妒和背叛。为了自己内心的召唤,母亲可以背叛母亲的责任,和女儿的丈夫私奔出走。因了附在我们体内心灵的支配,姐姐可能抛弃妹妹,而妹妹又会残酷地像抛弃一片树叶一样将自己的私生女顺河床漂流而去。生活中充满了太多的引诱和缺陷,身体的欲望又在不停地躁动。每个人的生活都面临着分裂,他们仿佛都漂在时间之河上,不知道手中能否握住远方?

  小说中一如我们的生活,设置了许多许多的如果,在偶然中我们的人物结下了因果关系,我们的命运却在因与果的飞翔与坠落间翻来覆去。

  充斥在字里行间的还有偷窥,这个背叛的同谋。姚雪梅———白露的继女,是小说中的偷窥爱好者。从8岁被继母遗忘开始,她就发现了一种真理:用偷窥来代替自己的声音,是一种研究生活的最佳方式。借由她的视角,我们探测到另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姚雪梅用它去探究她的继母,用跟踪的方式窥视继母一次次出轨,用它去研究男友刘亚波与妹妹姚苹果的交往。阴郁的门缝之下激起的无疑是更大的欲望。姚雪梅从父亲的欲望、继母的欲望中奔逃出来,她最终选择了优雅高贵的生活,她要与雕塑家过一种崇高的生活了。但飞翔再一次遭遇挫折,复婚后的刘亚波很快成了背叛者,与乡下来的女模特私通。优雅变成了可笑的虚假,坠落之声令人怦然心动。于是她必须在生活日复一日之中学会对峙,与他人,也与自己。

  海男用诗性的语言对人生永恒的矛盾做了传神的描绘:人生遭遇着一系列背叛,但在前往赴约地的途中,却充满了人性最温馨的期待。陈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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