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29版:南京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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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3 月 28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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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尖子”小西
李李
李李
  小西排行老三,大胆泼辣,伶牙俐齿,是老人们常说的“三尖子”。

  小时候的小西不爱布娃娃和漂亮衣服,却喜欢和哥哥们混在一起舞刀弄枪。她六岁那年,十岁的二哥和一个调皮的男孩打了起来,其他的孩子都吓得不知所措,小西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子就朝那男孩撒去,在那男孩的哭声中把二哥“解救”出来。从此,再没人敢欺负小西和她二哥。多年后,忆及此事,小西总是拿它调侃二哥。

  小西从小想当公交车售票员,这个梦想在她中专毕业后得以实现,让她得意了好一阵。后来公交车都改成无人售票了,小西顺应形势,考了驾照,成了公交公司的司机,开着大巴在大街小巷穿行。

  转眼间,两个哥哥相继成家,小西也二十六了。家人开始为她的婚事着急,但小西总是大大咧咧地说:“急什么,我不可能一直赖在家,会嫁出去的。”父母便不好多言。

  两个嫂子分别为小西张罗了几次相亲,小西都应付似的赴约,结果都不了了之。婚事就这样搁浅。没有人知道她想什么,小西变得沉静起来。

  那年冬天,小西的父亲突然中风,躺在家里了。小西和母亲忙前忙后地照料,十分辛苦。开春时,小西的师傅老张来看她父亲,后来就成了常客,主动帮着照看小西爸。他帮老人洗澡、洗被单、晒被褥,还帮忙换液化气、修水龙头,让小西的母亲很感动。久而久之,母亲发现了点儿苗头,就追问小西。小西先不言语,后来简单作了介绍:张师傅大小西十岁,太太难产早逝,留下个女儿,现在五岁了。小西母亲怎么也不能答应姑娘当人后妈,不许张师傅再来。

  尽管如此,张师傅还是天天到门口站岗,风雨无阻,坚持了两周,老人被感动了。小西一家人和张师傅坐下来谈话,张师傅说:“我比小西大得多,配不上小西,但我对小西的心是真诚的,我会对她好一辈子的。”大哥问:“那你的孩子怎么办?”张师傅茫然:“什么孩子?”众人齐看小西,她一脸灿烂地笑:“这叫欲扬先抑!当初我怕你们不能接受他的年龄,才编出那么多假话。连那种情况你们都能考虑了,现在更没问题啦!他根本没结过婚……”

  大家都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母亲伸手给她一个毛栗子:“死丫头!”

  不久,小西就成了幸福的新娘,第二年冬天,添了个女儿。如今,母亲常对小西唠叨:“别把女儿带得像你一样鬼心眼儿多多,让人招架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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