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舅是一位本本分分的庄稼汉,原本是在田间劳作的,因为我上小学没人送,大舅便来送我,骑着一辆“吱吱”作响的自行车送我。
每天早上准时七点,大舅便在楼底下等我。
那是第一次吧,我坐在自行车上,捂着脸,不想让同学看见我———因这破旧的自行车,大舅那苍老的神态。终于到了学校,我没让大舅把我送进去。我不想让自己丢脸。下车时大舅拍拍我的肩膀,说一句“去吧”,便站在那望着我,等我跑进了校门,才按响那铃铛,推起车,一跨,便走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舅对我的关怀始终没变,有时给我一元钱买根冰棒,有时还买支铅笔送给我……就是这样,到六年级时,也许是我明白了事理,也许是我对大舅有了好感,我不再嫌他丢脸了。
但大舅却老了,脸上有了岁月的刻痕。我真正发现大舅老了,是初一时大舅送我回家的时候,那时的我已住校,不再需要大舅每天送了。
大舅居住的地方离我家大约3公里,我要打的,大舅却不肯,说:“花那冤枉钱干吗?8元钱能买好些米呢!”便推了那辆我太熟悉的自行车送我。
坐在车后的我,发现自行车没有了“吱吱”的响声,便问大舅,大舅笑着说:“早就修好了。”我一路没有主动和大舅说话,因为我发现大舅明显蹬得有些吃力,但他主动开了口:“娃,不见几个月,咋长得这么快?腿好放吗?伸得直吗?”我笑着回答:“好放好放!”
大舅老了,蹬了一会儿便气喘嘘嘘了,我说我来骑吧,大舅却不肯,说:“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们老骨头了,没事儿……”
我心里明白大舅对我的爱和牵挂,一如他脸上岁月的刻痕,浓而深。
东山外国语学校初二(4)班 王涵宇 (指导老师 范丽娟)
点评:没有空洞的赞美,只有娓娓的叙述,读来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