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车祸、从天而降的巨款,令一夜之间暴富的他喜出望外。同样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生活不是从此变好,而是越来越糟,最后竟从一个正正当当的人,变成了一名警方通缉的在逃犯、黑帮追杀的亡命徒……故事在一波三折、惊心动魄的情节之后,走向的是始料未及的结局。
小雪和老胖
紧跟着春天的当然是夏天。近些年由于叫厄尔尼诺现象捣着蛋,我们城市每到夏季总是干旱少雨,也就是说整个季节都是晴朗灿烂的日子。按说在这种日子里人们心里不该再有阴暗的角落,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有钱了应该是好事,特别是对我这种从未有过钱的人来说,可是我除了最初那几天尝到点儿甜头外,反而越来越觉得处处不顺心不如意。
其实令我郁郁不乐的原因一点儿不复杂,说起来主要是两个人造成的。一个是在我这儿坐台的小姐小雪,再一个就是给我看场子的大哥小齐。
小雪就是从“芭芭拉”跳槽过来的那个小姐。据这个小雪自称她来自几百里外一个小县城,是迫于父亲去世母亲重病弟弟失学,不得已才出来操持这种坐台的营生的,因此始终坚守一个原则,就是卖笑不卖身。她之所以从“芭芭拉”跳出来,就是因为那儿的老板在这一点上对她特别不尊重。对于她的这种说法我心里一直觉得很可笑,但凡做小姐的差不多都为自己编造了一套可怜巴巴的身世。
但是时间长了,却发现小雪的这“不”字儿有可能是真的。小雪这个人是这样,不是熟人很少会对她存非分之想,因为她长的也就是俗话常说的大堆儿里的人,可是熟人却很少不被她弄得迷糊,因为她天性比骚狐狸还媚人。因此,仍有不少客人对她想入非非。一个名叫郑品的文管办小官吏,不来便罢,只要一来,谁都不要非要她。此人名为郑品,其实却是件有名无实的残次品,每次将小雪叫进包间后,所有工作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小雪的身体来进行的。而小雪也就是在这种时候表现出令我刮目相看的执拗。她在外交上对所有客人都严格掌握的一条政策是,裤腰就是边防线,裤腰带以上随便,裤腰带以下坚决不容侵犯。这令我感到非常非常的为难。因为郑品同志每当满怀热望而来求之不得而去时,脸色就难看得像刚刚被谁抽了两嘴巴,而最终面对他脸色的当然还得是我本人。
文管办对于我们这些文化娱乐事业的经营者可是不掺一点儿沙子的爷,我们所经营的正是他们“扫”和“打”的,他若烦谁了,当场就能给谁那门上贴封条。按理说郑品同志要求并不高,他只不过想得到我们的一个小姐,而且给小姐的小费还是自付的,而且作为这个小姐的拥有者我就是干这个买卖的,完全有义务也有能力满足他的这一要求,这样做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但是令我深感为难的是,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就像一块鱼骨头鲠在一个人的喉咙里,这里面还鲠着一个横头竖脑的人,而此人非他,正是我挚友加恩公老胖。
是的,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老胖不知何时和小雪好上了。令我深感意外并难以接受的是,他们不但好上了而且还不是一般地好上了,也就是说不是好着玩的而是认了真的,好出了被人们蔑称为“爱情”的东西。不用说小雪自从跟定了老胖后,就把郑品同志对她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他了,这便直接影响了这厮对待郑品同志的态度,使得他每当见到对方都像见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不是直眉立眼就是装没看见。更有甚者,只要郑品同志将小雪叫到包间里,哪怕他们什么都没干,这厮也必像个收获之前的看瓜老农似的,一会儿谎称调试音响一会儿假装端茶送水,动不动破门而入而且一进去就死皮赖睑不出来,给人以严重的碍手碍脚感。气得郑品同志动不动脸色深紫铁青地责问我:“你他妈那个司机是吃哪一路的?”
假如生活
欺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