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23版: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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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3 月 10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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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为谁绽放
吴尚勤
  采访时间:2月28日

  采访地点:欧麦可西餐厅

  采写者:西元

  采写对象:如瑛,25岁,无业

  他教我只在愿意开心的时候、面对喜爱的人才亮出笑容,但他却用一个重大的隐瞒和一个残忍的转身,让我彻底告别了笑容。

  他比我大20岁

  我给住店客人登记的时候都不抬头的,因为这个客人的身份证太模糊,我才抬头核对一下,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清瘦,满脸都是笑容,和身份证上的照片大相径庭。我看他用歪斜得如同树枝的字迹写下他的名字:张庭柱,从身份证号可以算出年龄是41。

  那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我们饭店的餐厅早关门了,他来前台问我哪儿能吃到夜宵。我唯一知道的是五站路以外、我家附近的一家,他便要我为他带路,正好我要下班了,想到可以搭一段他的出租车回家,我很乐意。到了那里,他又请我与他一起吃一点。我为他指点说:“喏,这就是有名的酱猪手,吃了可以把字写得好看!”他一愣,我联想到他写得很差的书法,不禁笑了起来,他也爽朗地大笑开来,拍着我的肩膀说:“你这小丫头还笑话我呢,不过我小时候确实没多吃猪手。”

  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一弟一妹,我成长的每一步,父母都是听之任之。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和老张最后走到一起是不是“恋父情结”在作祟,他比我大20岁,离婚,有一个女儿。后来他只要来我们这个城市,就会住到我们饭店来,渐渐连同事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对我一下班就进老张的房间也不以为意了。

  在南京安家落户

  第一次带老张回家是半年以后,因为他在我们那儿的业务已基本完结,建议我跟他回南京定居。我母亲说:“她到南京能干啥呢?”老张却豪气四溢地说:“啥也不用干,我养着她,每月还给你们二老寄1000元。”父母本来也许是有点介意我们的年龄差距和他的婚史的,但听到甚至高于我父亲工资的供养费,他们就转而微笑了,并不过问我的婚事。老张给了我父母三万元钱,他们就当这是一笔远高于别人的聘礼了,这个女儿就算是给别人了。

  老张的老家在扬州,公司开在南京。我跟随老张来到南京,他将我领到一处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面家具、电器都很齐全,但是一看就是单身男人的住所,凌乱而生硬。我投入全部的热情来打造第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今天换一幅紫色带轻纱的新窗帘,明天买一只田园风格的沙发。他在南京开了一家桑拿休闲中心,有时凌晨才回来。他一回来,我就请他坐上新沙发,把他的腿搬到脚踏上。他环顾着这个窗明几净、充满了温馨的家,就爱抚地摸着我的头发。

  有一次我在电视上看到一种弓箭形状的白金挂坠,顺口夸了一句。一个星期以后,他回来后笑眯眯地说:“看我的风衣口袋里有什么。”我摸到一只小小的首饰盒,里面正是那枚白金挂坠。那一刻,我很欣慰自己的选择:找一个年龄比我大的成功男人,远好过我那些小姐妹:她们在与同龄人的恋爱中情天恨海,为房子、为家用,甚至为多买一件衣服而吵吵闹闹。偶尔有小姐妹从老家来南京玩,老张也热情接待,给足我面子。我陪小姐妹逛街买衣服,她问我想买什么,我想来想去,不论是衣服还是饰品,都买够了。小姐妹十分艳羡,在老张的宠爱下,我买东西都买到不想买了。物质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老张释放了我的真性情。过去我很爱笑,但未必出自真心,是家庭和工作环境所要求,为了自己的好处境,不得不笑。老张多次叫我不要对他笑得像饭店服务员对客人那样客气,他叫我只在自己想笑的时候笑。

  他其实并未离婚

  我在南京一住三年多,也发现了老张的一些疑点。他经常会回扬州,说是去看孩子。我真心实意地想跟着老张,当然愿意接受他的孩子,多次表示要跟他回家看看家人。但老张总是说:“丫头啊,你只比我小孩大两三岁,我怕你去了不习惯,我们就在南京安家落户,不是很好嘛。”老张从来不提结婚的事情,虽然戒指为我买了好几个,但我知道,那不是什么庄严的承诺,只是饰品而已。

  有一天,我和老张在街上遇到一个男人,那人称老张为表姐夫,还问老张:“表姐现在还常打牌啊?”老张紧张地看了我一眼,把他推到一边去讲话。晚上回去,我第一次对老张发了脾气,他也终于承认了一桩我也许早该知晓的秘密:他还没有离婚,他老婆一直住在扬州老家,和孩子、公婆在一起。老张百般向我解释,说他老婆只有小学四年级文化水平,他早就打算要和她分开了,只是由于年老的父母和已成年的孩子的反对,才一直拖下来了。我追问:“那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浮出水面?”老张却说:“他们早就知道你了,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将老张拒之门外整整一个星期,电话也不接,心里痛苦挣扎:也许我该毫不犹豫地离开这个有妇之夫,但我已在这个男人身上投注了最好的几年青春,连流产都做过三次了。渐渐地我说服了自己,凭借我在老张心中的地位,凭借他这些年对我无微不至的爱意,没有结婚证又有何妨?他扬州的老婆怎么可能动摇我的地位?于是,我打开门,再次迎进这个侵入我生活的男人,向他呈上最依恋的笑容。

  老张在南京的事业进一步发展,他的桑拿洗浴中心又开到了其它城市。他回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偶尔,他老婆由于找不到老张,也会打电话到我这里,请我转告他父母或孩子的事。我们也会平静地聊两句,也许由于知道与我的差距,他老婆的口气一直很客气,我也没有理由对她无礼。时间长了,我们在电话里甚至还有点聊家常的温馨气息。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是很差啊。

  进退两难

  可是,我发现,我跟他老婆越来越熟,但老张却越来越远了。他的回家次数变成一周一次,后来又变成两周一次。我从他老婆口中得知,他有了一个能干的副手,社会关系很广,每遇到难题,只要她出马,往往可以迎刃而解。凭着女人的敏感,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了。过去的敌人只有他老婆,现在又有了这个副手。我对于他老婆的优势在于年轻和有文化,但我毕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只能在家里当个摆设;副手则是他事业的好帮手。他老婆告诉我,他在苏州租了房子,接着她“嘿嘿”一笑,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颇有点幸灾乐祸。

  我现在和他老婆一样了,区别只是也许扬州他一年只去一次,而我这里他可能一个月会来一次。我和老张闹,可他原先迷恋得近乎慈爱的眼光,现在已变得非常陌生了。我有一次吵闹着要回老家,要他赔偿我五万元钱。老张倒也慷慨大度,说:“丫头,你也太客气了,我给你十万吧,明天给你打到卡上。”我想到这几年的快活时光,又哭了,说:“我不要钱,只要你!”他过来抱着我,说:“另一种选择是维持现状。”我想也不想,就说:“好。”我已经付出这么多了,要我现在退出,这种情感“割肉”实在太难。

  现在老张到我这里,总是抱怨说我的脸很僵,我马上给出一个笑脸,他却叹口气说:“笑得太假了。”可是,怎样才算是真心的笑容?怎样才会有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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