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4版: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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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查号台查个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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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2 月 25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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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查号台查个儿媳
吴尚勤
  不管七大姑八大姨怎么推荐,肖魁就是不愿意去相亲,说他要自己找。他妈说:“那怎么都大学毕业两年了,还没找到哩?”又启发他:“大学同学里就没有个合适的?女同事呢?再或者中学同学?”肖魁说:“还小学、幼儿园同学呢!”

  有一个圣诞节他和朋友去唱歌,人太多,在大厅里等位子。他一进门就认出坐在另一个候座区的女孩是初中同学宣蓓,10年了,她似乎一点都没变。他犹豫了十几分钟,由于担心她随时会离开,他才鼓足勇气说:“小姐,对不起!”在宣蓓皱眉之前,肖魁及时地问:“你是不是宣蓓啊?”她吃惊地看着他,脑袋里拼命搜索,终于迟疑地说:“你是———钱魁?”肖魁对这二分之一的准确率已经很满意了,也来不及纠正,便说:“对对对,我们初中一个班的!”这时服务生来请宣蓓和她的朋友们进包间,谈话便中止了。

  当肖魁唱完歌回家时,他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他多么恨自己为什么一进门就认出了她却迟疑了好久才开口跟她打招呼,又恨自己眼睁睁看着她上楼,既没看她的包间号又没有问她要手机号码。并且,她连他的名字都没记全。

  他一回家就翻箱倒柜地找初中时的同学通讯录。搬了一次家,初中时的东西早扔了。母亲说可以去母校查找,可是学校凭什么配合你去查一个女生的档案,用什么理由呢?肖魁又问了几个初中同学,他们都不知道宣蓓的联系方法。

  老肖启发儿子:“想想这女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看能不能有点线索。”肖魁初中时就觉得宣蓓静静地坐在课桌前写字的样子特别美,像一幅西方名画中写信的少女。对!她写过一篇名为《我的爸爸》的作文,老师在课堂上念过。她写她父亲在光学仪器厂工作,学校生物课用的显微镜就是她父亲的工厂出品的。

  “去工厂找!”父子俩同时说。肖魁立即赶到那家工厂,职工名册中确实有一位姓宣的,但他在六年前就调走了,去向不明。不过人家查到了宣先生家的电话,肖魁立即拨打这个号码,可惜电话里传来“您拨的号码是空号”!工厂的工作人员说:“我们原来的宿舍区拆迁,他们搬走了。”

  老肖的老战友在公安局工作,帮着上网查找,结果是:宣家登记的是拆迁前的住址,新址不详。母亲开玩笑说,实在找不到就去电视台登寻人启事。

  老肖说:“最后一招,打114。”在妻儿惊讶的目光中,他用免提拨了114说:“我想找一个私人电话。”工作人员愣了一下,说:“对不起,我们不提供私人电话的查询。”他赶紧报出从工厂查来的电话号码,又说出宣蓓父亲的名字,请工作人员查证一下是不是属实。几秒钟后对方回答说确实有这个记录,但不能告诉他这个宣先生现在的电话。肖魁俯身对着电话说:“求求你不要挂电话!”他把这些天辛苦寻找的过程一一道来,最后说:“请务必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和好朋友失散了多年,真的很想再联系上。”也不知是感动了对方,还是因为他报出的老号码确实属实,最终电话里传来了新号码。

  肖魁立即拨打这个号码,问:“宣蓓在吗?”虽然对方回答的是“她还没到家”,但已足以让肖家三口人击掌相庆了。他问到了她下班的时间和她家的具体位置,然后就出发去她家。他先前只一心想着怎样找到她,等来到她家楼下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鲁莽,该怎样开口?她有男朋友了吗?

  可她已经向他走来了,虽然看见他后有点吃惊,但她准确地喊他“肖魁”,又说:“我回去看了我们班的毕业纪念册,我上次把你的姓喊错了。”

  很久以后,她在他的追问下承认,他们那次在KTV重逢之后没有留下联系方法,她也感到非常失落,幸好他来找她了。听说为了找寻她,肖魁来了个“全家总动员”,她又感动又害羞,因此第一次见未来公婆之前还踌躇了好一阵呢。     尚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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