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家外有“家”
女儿目睹寒心一幕
陈芳霞是广西扶绥县郊区人,学生时代曾经是县城中学里的一枝花。1980年,刚满20岁的她因为母亲病重,不得不听从媒妁之言,嫁给了县城里比自己大13岁的张建华。
当时的张建华摆了一个修理自行车的摊子,每月收入比一般人家要强得多。在他的大力资助下,陈母转危为安。怀着报恩心理的陈芳霞,含泪把相恋了三年的男友陈星深藏于心,开始了平静而无奈的婚后生活。婚后第二年,女儿心心的出生,给这个没有爱情基础的家带来了些许欢笑。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陈芳霞从心灵深处感到了一种绝望与痛楚。原来,张建华除了会修自行车,再无别的特长,特别是女儿心心一天天长大了,家里的日子过得十分拮据。
1994年春节过后,陈芳霞说服了张建华,只身前往南宁市打工。在两位同学的热心安排下,她很快成为南宁市大众家政公司的一名员工,基本工资400元,其余的按业绩提成。不到半年,她的提成一路直升,最高时达到1000元。
但张建华早已习惯了这种小地方的日子,不愿意出去闯荡。为此,陈芳霞对张建华更加失望。就在此时,一直深藏于她内心深处的陈星出现了。他是偶然知道她在南宁打工,直接在大年初六找到她的公司里来的。
那晚九时,在一家茶楼幽静的角落里,这对分开整整14年的初恋情人相见了。此时的陈星完全是一副城里男人的模样,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男人的成熟魅力,两人情不自禁地跨越了道德的底线。
陈星心疼陈芳霞如此劳累的付出都是为了女儿,所以,每隔一两个月,他总会婉转地交给陈芳霞一个装钱的信封:“给心心寄回去交学费吧!”心心在2004年9月考上了广西大学法学院,一入校就要交五六千元。陈星听说这一切后,马上替陈芳霞支付了心心的学费。
2004年底,陈星考虑到陈芳霞租的房子条件不好,便为她在永新区的新城花园租下了一套两房一厅。此后,这里成了他们两人的爱巢。
然而,2005年春节前,陈星与陈芳霞正在幽会时,心心回家拿东西,无意中看到母亲与自己尊敬地喊了十年的“叔叔”相拥在一起,她一下子痛哭起来:“你们真无耻,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们!”
女儿拒母千里之外
失控丈夫暴打妻子
第二天中午,陈芳霞来到女儿的学校,一见到母亲,心心马上厌恶地把头扭向一边。
陈芳霞泪流满面地对心心说:“我知道你可能看不起我,可是,你不会懂得这十年来,我一个人在南宁漂泊与打工的种种心酸。而我最终的心愿就是希望你与你父亲过上好日子。正是陈星,给了我许多帮助和关怀。包括你的学费和给你父亲治病的钱,都是他出的。叔叔是真心对我们的,你就理解妈妈一次,好吗?”
但听完母亲的讲述,心心的悲愤更深了。她冷冷地对母亲说:“我以后不会再要你和那个男人一分钱,我要自己挣钱。”从此,她再也不愿见妈妈一面。
2006年1月11日,心心从学校回到老家,看到父亲面色泛黄地躺在床上时,压抑多时的痛苦和伤心终于爆发了。她哭着把母亲早就有了情人,且长达十年的事向父亲全部说了出来。
张建华气得说不出话来。2006年2月13日,他到了南宁市,拿着心心给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门。当时陈芳霞上班去了,出于男人的直觉,他四处看了看,一双男人的袜子、床头的烟,还有卫生间里的摆设让他彻底地相信了心心的话。
当天傍晚,陈芳霞回到家,一眼看到沉着脸的丈夫时,她着实吃了一惊。可是,容不得她半点解释,张建华抡起拳头就把她暴打了一顿。
此后几天里,张建华每天除了借酒浇愁,就是对陈芳霞拳脚相向。陈芳霞只好向公司辞职,并央求丈夫与她一起回老家。张建华说:“那也好,过完春节,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对狗男女。”
与情人联手作大案
大义女儿指证母亲
春节过后,张建华在家里打了陈星的手机,提出要和他见面。陈星让他上南宁再谈。于是,2006年2月27日,陈芳霞和丈夫一起回到了南宁。
3月1日晚上,陈星进门就情不自禁地询问陈芳霞的伤势。情人的宽慰,让陈芳霞忍受多日的痛楚与委屈随着泪水奔涌而下。她哽咽地对丈夫说:“我只是一个女人,我也需要男人的保护和照顾,可是我在你身上却永远也得不到,我在这些天忍受你的暴打也受够了。既然你不能原谅我们,我们不如离婚吧。”
张建华没想到妻子最后竟然站到了情人一边,居然想要离婚!在他眼里,陈芳霞与陈星简直就是现代版的“潘金莲与西门庆”。他怒不可遏地抡起拳头向两人冲去。出于本能,陈星死命地护着陈芳霞。陈芳霞则拿起一把水果刀吓唬张建华:“你别再打了,否则我就自杀。”
张建华更加恼怒,他将陈星摁在地板上猛打。陈芳霞看到情人被丈夫打得满脸是血,就威胁说:“你快把陈星放开,要不我就跳楼!”张建华更加生气了,他把陈芳霞拎到阳台上:“那你去跳啊!”陈芳霞彻底失去理智,转身就用水果刀向张建华胸前捅去,随后抽出再捅进去……
次日清晨,陈星把张建华的尸体装进了麻袋,当晚趁着夜色,他开车到了郊外高峰林场一个山地里,将张建华的尸体埋了。
然而,陈星和陈芳霞清洗房间地面时,张建华的血迹流到了楼下邻居的阳台上,邻居马上打了110报警电话。经过两天的审讯,陈芳霞与陈星交代了张建华已被杀害的事实。
3月7日,心心来到了南宁市第一看守所见母亲。陈芳霞苦苦哀求女儿:“你爸已经去了,难道你也想再没有母亲吗?我希望你向警方证实,你爸一直以来都在打骂我,我只是为了自保才不得已而为之的。你只有这样说,才能挽救妈妈呀!”
然而,心心悲哀地看了母亲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走了出去。亲生女儿的指证,让陈芳霞与陈星的所有解释成为徒劳。2006年11月9日,陈芳霞因故意杀人罪被法院一审判处死刑。2006年11月10日,心心说:“我只想还给父亲一个公道。”
《楚天金报》供稿
一个母亲因不堪忍受丈夫的懦弱,在离家打工的12年里,与自己的初恋男友保持着情人关系,并且用情人的钱财供女儿读书。当女儿发现真相后,愤然拒绝再接受这种施舍。而不堪此辱的丈夫对妻子暴力相加,在一次冲突中,妻子与情人杀害了丈夫。是包庇母亲还是为父鸣冤?女儿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