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爸爸在哪吗?”
“知道,他在牢里,因为他做错了事。”
“知道妈妈在哪吗?”
“不知道,她跟一个男人跑掉了。”
以上是民警和雯雯(化名)的一段对话。雯雯,一个年仅7岁的小女孩。她从小就失去了母爱,两年前,与她相依为命的父亲又开始了长达15年的牢狱生活。为救助这个随时有可能流落街头的小女孩,南京市公安局白下分局光华路派出所民警联手安徽无为警方,一起将她送回了爷爷家。
昨天,快报记者随同光华路派出所的民警赶赴安徽无为,为雯雯带去了新年的祝愿。
现在的雯雯一脸幸福
记者与光华路派出所民警,早上7点30分就从南京出发,一路颠簸,到达安徽省无为县白茆乡雯雯家时,已近中午11点。雯雯穿着红棉袄,小脸蛋红彤彤的站在门口,太阳暖暖地照在她身上。
看见有民警过来,雯雯眼睛一亮,随后又害羞着朝屋里跑去:“奶奶,贾叔叔又来了!”正在干活的奶奶赶紧从屋里走出来,感激地说:“警察同志,你们又来了,我要怎么报答你们才好啊!”说着,竟然要双膝跪地。光华路派出所教导员贾德祥赶紧把老人扶起来,说:“不要你们什么报答,把雯雯照顾好,我们就心满意足啦!”随后,他把所里民警捐赠的20多件衣物、棉被、慰问金一起交给了雯雯的爷爷奶奶。
爸爸作案 雯雯独自家中哭
在雯雯书包里,还珍藏了爸爸的三封信,虽然雯雯刚上小学,还不认识几个字,但她对信件里的内容却了如指掌:“爸爸每次写信回来,都问爷爷奶奶我长高了没有,我的牙齿长好了没有。等我认识很多字了,我就可以给爸爸写信了。”
雯雯的爸爸罗其海,曾在无为开过一家小饭店,生意不错,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但是不久,罗其海却跟饭店里的一个女服务员好上了,遭到妻子反对后,罗其海抛家弃子,跟女服务员来到南京生下了雯雯,但雯雯出生不久,她妈妈却嫌罗其海没有钱,跟另外一个男人跑了。
2004年6月15日晚上,罗其海跟同行孙志民、孙伟在一家烧烤店吃饭。由于前不久他们为承揽木工业务产生了矛盾,罗其海一直耿耿于怀。席间,三人再次发生争执,罗其海用事先准备好的电工刀将孙志民捅死,将孙伟捅伤。出事后,光华路派出所的民警当场把罗其海抓获。民警在询问中得知,罗其海还有一个5岁的女儿在家里,没人照顾。
民警赶紧赶到罗其海位于四方新村的暂住地,果然发现一个小女孩独自在家中哭。民警把她带到派出所后,小女孩雯雯显出了她“蛮横”的一面,谁也不许靠近,谁接近她,她就打谁,嘴里哭着喊:“我要爸爸!”而这时,她的爸爸正在接受民警的审讯。
哭着要和民警回家
雯雯的不幸牵动着所里每一位民警的心。看到孩子身上的衣服脏了,没有衣服替换,女民警朱新梅立即从家里带来自己女儿的衣服。女民警戴笑春还带她去洗澡,给她梳辫子。看到孩子不吭声,大家有空时都主动给孩子讲故事,逗孩子开心。办案民警王天宁看到孩子早晨不喜欢吃面条,立即去超市买来她喜欢吃的饼干和牛奶。3天里,孩子吃住在派出所,终于跟民警靠近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但派出所毕竟不是孩子的久留之地,孩子太小,救助站不收,她又不是孤儿,福利院也不接收。最后,办案民警征求了罗其海的意见,罗其海写下委托书,请求民警将孩子交给自己的父母抚养。
2004年6月18日,教导员贾德祥跟民警王建芬带着雯雯,驱车赶赴无为。但当快接近村口时,懂事的雯雯哭了起来:“我不要回家,我要跟你们走!”
民警半年就去看一次她
但雯雯的爷爷奶奶却不接纳她。他们说:“儿子无情无义,如果认下这个孙女,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媳?”孩子的不幸和南京民警的真情也感动了当地派出所。白茆派出所的领导接过雯雯,说:“孩子交给我们,下面的工作我们来做。”
经过当地派出所一个多星期的工作,雯雯终于被接纳了。但贾德祥等民警还是有点不放心,每隔半年总要去看望一次,带些衣服、食品和慰问金。南京警方的真情感动了雯雯的爷爷奶奶,让雯雯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家。
通讯员 白景轩
快报记者 朱俊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