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23版: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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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1 月 27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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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送别
文杰
  回家又去田野上看了看,看看父亲忙碌过的这片土地。我就那么走着,草在脚下发出“吱吱”声。我似乎还能听到父亲叫他儿子回去吃饭的声音。自己曾经是那样幸福地感受着一切,而今已物是人非。

  父亲为了我永远地去了另一个世界。不知不觉,已来到父亲的坟前。我说爸,儿子来看您了。风吹竹林响了,那是父亲在跟我说话。他还有太多的话要对他儿子说的,可是没来得及。爸,我一定会考上您期望的大学的。

  去年冬天,我打了个电话回去,父亲在那头高兴地喊着儿子。我说:“爸,我的鞋坏了,天太冷,放假回家我想买一双带来。”“好的!儿子,天冷,注意别冻着,放假回家爸陪你去买!”“爸,我前一周投了稿出去,到现在还没音讯。”“刚开始投稿都是不怎么顺利,投多了就会好起来,也说不定正在寄发途中呢,别急……”父亲是那么的温和,父子俩说了很久很久。

  然而,就在第三天,父亲却永远地走了,当我听到消息匆忙赶回家时,父亲已躺在了老堂屋的地上,浑身是土。

  母亲告诉我说,他上午还说要等我回家,和我一起去买鞋的,可现在……

  我轻轻拭去父亲脸上的黄土。他,在下午挖屋后基地的时候,土崩了,被压在下面。他,脸色苍白,没有等得及他的儿子回来,就这样永远地走了。我看着我的父亲,他是那样的瘦。那么冷的天,他脚上只穿着一双破旧的运动鞋———那是我穿完不要了的。

  父亲没有享受过什么,劳累了一辈子,这个世界除了牵挂,什么也没给他留下。父亲每次都用自行车送我一段路,到镇上去乘车,回来的时候,他就在镇上等我。我坐在自行车后面,看着父亲的后背,他爱跟我讲家里的一些事,而我讲学校里的事,他总是那样静静地听着。

  忘不了父亲最后一次送我。那次父亲把我送到镇上,我上了公共汽车,他帮我把东西放在车上,说到时候别忘了拿!发车时间还没到,父亲在车门外站了很久。突然,他说,儿子吃点东西吧!我看见他朝“烧烤摊”走去。一会儿他从车窗外递给我一个鸡腿。快吃吧!在学校别饿着,该吃的就要吃!记住,用功读书!

  我看着父亲的脸,那是我最后一次,我永远忘不了,连同那一句话。车开动了。我看见父亲正向着这边看着,我们越离越远。没想到那次离别竟成了永诀,父亲远远地去了另一个世界,永远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风吹来,暮色已沉黯了下去。我回头看看身后。风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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