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现在照顾的是一个脑萎缩的老先生。在病房里见到老李时，他刚刚帮老先生洗掉被大便弄脏的衣服，忙着给老先生翻身子。“一天翻好几次，不然很容易生褥疮。”这些年下来，他已经很熟练。

　　老先生已经病得奄奄一息，据说之前还常常和小护士说说笑话，有时拉着老李撒娇说：“我要吃汤包，我要吃汤包。我要回家。”现在，因为病情恶化已经整天处于半昏迷状态，只有陌生人来时，他记得用手拽着栏杆。“他总以为是自己家人来，接他回家去呢。”老先生睁大眼睛张望着来者，只是眼神里一片空洞洞的茫然。

　　“他刚来时整夜吵，吵着要回家，要回家。可现在都没有劲喊了。只是用手拽着栏杆，想要回家去。”看着一个生命慢慢衰弱下去，老李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

　　“生命真是个脆弱的东西。但只要拥有一个有情的人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