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去世的那年我刚满周岁。妈妈说:我是“早产”生下来的,之所以“早产”便是为了见爷爷最后一面。
孩提的时候,妈妈对我说:从前爷爷是城里出名的画师,当他看见尚在襁褓中睡眼惺忪的我时,总爱抚摸着我笑着对身旁的亲戚朋友说:“这孩子很聪明的样子,等他长大后一定要教他学画画。”听爸爸说弥留之际的爷爷仍然不忘要教我美术的事。而今爷爷留给我的却只是一抹淡淡的回忆和家中的正堂里所供奉的爷爷那张永远真诚和慈祥的笑脸———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有的时候我喜欢呆呆地站在房间里,看着墙上悬挂着的那张爷爷画的丹顶鹤图,想象着遗像中那个面容亲切的老人作画时的神态和他在作品中所倾注的无限的爱。每到这个时候,我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爷爷去世那年我只有一周岁,一周岁的我还没有学会说话,心中即便有什么情感也无从表达,更何况当时幼小的我还什么都不懂。而今已经19年过去了,我还总是想起爷爷来。爷爷也仿佛是天边的一抹淡淡的夕阳,虽然距离我有点远,但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很久很久了,都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