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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1 月 19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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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的理智与情感
朱晖
  忽兰最后和博尔术团圆了吗,成吉思汗最后终于肯成全这对有情人了吗?读完法国小说家欧梅希克的《蒙古苍狼》,挥之不去的是这个问题。

  成吉思汗最不能和人分享的三样东西是:权力、女人、马匹。但他可以让他的“安答”博尔术担任掌管马匹的统领官,把他所有的马都交给博尔术,只因为信任他。

  也许,从古至今,无论贵贱,只有女人才能考验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忽兰,篾儿乞部最美丽的公主,她的出现,阳光般照亮了博尔术晦暗的感情生活,让他重新拥有了生命的活力。然而,篾儿乞部作为战败的部族,所有的战俘、财物都将属于成吉思汗,包括公主。博尔术深知这一点。与忽兰的心心相印,促使他第一次试图对他的安答有所保留。大概是成吉思汗的权威太强大了,博尔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企图杀掉那个见过忽兰知道所有真相的士兵,却阴差阳错杀了另一个不相干的人。最终,忽兰还是要成为成吉思汗众多妻妾中的一个。而博尔术在这个问题上的私心,也使成吉思汗完全忘记了他以前的忠心与功劳。

  尽管如此,对忽兰的深深思念,还是让博尔术再次选择了冒险。在忽兰晋见成吉思汗的途中,他不顾一切地去与她相见,紧抓住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然而,对成吉思汗的忠诚还是让他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性,他艰难地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再向前走。

  而成吉思汗还是不能容忍他的又一次“冒犯”,不相信他的任何解释,就要对他动以极刑。如果不是夫人孛儿帖的及时解围,多年的兄弟情谊必将荡然无存。

  三国时刘备曾经有言,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也许这句话在成吉思汗身上完全不适用,他不允许任何人觊觎本应属于他的女人,哪怕是他最忠诚的兄弟最得力的助手最孤独的博尔术!也许从根本上讲还是因为他最在乎的权力。在他达到权力的巅峰之后,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对他权威的冒犯,而博尔术对忽兰的感情恰恰违背了这一原则!虽然历史不能假设,但想来刘备那句名言只能是他在起事之初极需笼络人心时的一种策略,成为蜀汉之主后,涉及这个问题时大概又要另换一种说辞吧。

  临终之时,成吉思汗将忽兰招至身边。按照蒙古习俗,忽兰将有可能为他殉葬。忽兰请求允许她和博尔术在一起。也许直到此时,当权力再也无法挽留,他终于明白了博尔术的忠诚,明白了这对有情人之间的深情。他答应了这一请求,唯一的条件是忽兰必须为他守灵、完成整个仪式,并且在他的儿子们杀了所有的旁观者、一切都不露痕迹之后,她才能与博尔术重逢。

  看惯了同类帝王小说中太多的阴谋阳谋,以至于不太相信这部小说的结尾真能有这么美好。这个以博尔术视角讲述的故事,摒弃了通常全知全能的叙述方式,而是以叙述者的正直与忠诚来衬托成吉思汗,把重点放在了对人性的挖掘与探究上。小说的结尾也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特点,隔着重重帷幕的成吉思汗的最后指令、似真似幻的重逢场景,无疑会产生多种解读方式,而我宁愿相信,最后他们真的是重逢了。     重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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