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对父亲的忠诚起了疑心,懂事的女儿紧急返家,救了这场“火”。
离开了父母到南京工作,父母经常分别打电话给雷晴,父亲只是关心一下她工作情况,母亲除了嘘寒问暖就是数落父亲,说他整天喝酒、打牌,每天回家跟她都说不上三句话。雷晴一开始还安慰母亲,但她的牢骚电话真是没有尽头,有时雷晴把听筒扔在桌上,手上继续忙自己的工作,隔五分钟再俯下身子对着话筒讲个“嗯”就行了。但母亲最近的一次电话简洁得惊人:“你爸有外遇了,我们要离婚!”雷晴赶紧给父亲打电话,父亲只说了一句:“你妈发神经,离就离!”
雷晴决定立即赶回家,向公司请假一周。上司为难地说:“年底工作这么忙,你又是新人,请这么长时间假,怕是不妥。”但她觉得哪怕因此丢了工作,也必须赶回去。
坐了一夜火车回到家中,只见沙发上堆着一床被子和枕头,满脸憔悴的母亲连忙给她做好吃的。还没等女儿吃完,她就唠叨开了:父亲越来越晚回家,她也查看过他的手机,往来电话、短信多是同事、朋友或牌友。有一次,父亲在上厕所时手机响了,屏幕显示的名字是“魏”,是她也熟识的老邻居,便按了接听键,但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竟然是个女的,直接喊父亲的名,姓都省略了,显得非常亲热。母亲一时心慌,就挂了电话。父亲出来后没有发现母亲正怒目而视,拿起包里的钱包,冷不防一枚玉佩从里面掉了出来。母亲抄起父亲的手机,质问:“老魏怎么变成女的啦?”顺手将手机砸到了墙上。
母亲越说越气,眼泪流了一脸。父亲还没下班,母亲叫雷晴先上床休息。一觉醒来,母亲不见了,卫生间却紧闭,怎么敲都不开。她打碎玻璃,发现母亲昏睡在地,喝了半瓶白酒。
父亲立即驱车赶回,一起把母亲送到医院。医生看了说并无大碍,叫他们回家。雷晴自小与父亲特别亲热,有时不喊他“老爸”而是“帅哥”,父母一边说她没老没少一边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个称呼最能调节气氛。雷晴发现母亲已经醒了但不肯睁开眼睛,就拍了拍父亲说:“帅哥,解释一下吧,是不是真有什么情况?”父亲说:“我公司忙得脚不沾地,你妈整天不做正事,净胡猜。”雷晴接着替母亲审问:“那你干嘛把一个女人的电话写成魏叔叔?”父亲说:“这个人是我们公司办公室魏主任,你魏叔叔在我手机上编的名字是‘老魏’。”母亲忽然开口说:“你就编吧,还魏主任呢,她敢直呼你的名字?”父亲正要拂袖而去,雷晴赶紧说:“妈,我们公司凡三个字的名字都只叫后面两个字的。”母亲停了一会儿说:“那玉佩又是谁的定情信物呀?”父亲说:“你看你妈,说话就是这副冷嘲热讽的腔调!”母亲从床上直坐起来,被雷晴按回去,她对父亲说:“这玉佩怎么都不像是男人送的礼物啊。”父亲说:“我上次出了小车祸,一个女下属说戴块玉图个吉利,她丈夫是珠宝商场的,价格比较便宜,就送给我一个。就是怕你妈多心,我才顺手塞在钱包里的。”母亲的脸色变得平静了,雷晴说:“老爸,你把玉佩还给人家吧,明天我和老妈去另外给你买一块。”父亲皱眉说:“退?那人家多尴尬!”雷晴故意笑说:“老爸,我觉得这个女士可能还真对你有意思呢?玉佩在古代是什么意思啊?”这时连母亲也笑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父亲当着妻女的面打电话给送玉的女同事,照雷晴的设计说有高人指点,他今年宜戴金不宜戴玉,请她把玉退掉。过了不久,一个少年来敲门,是女同事的儿子来替母亲取玉,还带了一个果篮。
雷晴回南京的时候,父母已经和好如初,父亲决定多与母亲沟通,母亲也答应注意自己说话的语气。雷晴见了不少亲朋家庭的分合,但她不能让自己的家散掉,她已经长大,可以发挥作用了。 吴尚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