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南京首个“社区学生托管班”的创建者,锁金三村社区主任朱丽玲怎么也想不通,专辟300平米、动用30名义工办的托管班,却打动不了家长的心。4个月来,托管的孩子越来越少。从起初的12人,到现在的2人,这让她始料不及,因为创办托管班的要求当初也是家长提出来的。
托管班里
没人陪我玩了
15:40放学后,住在新庄花木公司附近的沈少勋没有回家,他在锁金村二小校门口站了一会儿,看见一名中年妇女走过来,立刻迎了上去:“马奶奶,我在这!”
这一老一少去了锁金三村社区。一进门就有老头老太太和沈少勋打招呼。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阅览室,沈少勋把书包放下。他回头望望空荡荡的阅览室,“其他小朋友还来吗?”
“不来,今天就你一个。”马奶奶回答。沈少勋点点头,怏怏地坐下,开始写作业。他一笔一画地写着,马奶奶在边上看。有什么字写歪了,她立刻指出来,“把这个‘们’字写好看一点,你看都歪了。”沈少勋听话地拿起橡皮把字擦了,重写一遍。
马奶奶名叫马慧芳,50岁。自今年9月社区开始办这个托管班后,内退在家的她便报名来当了义工。
沈少勋是锁金村二小一年级学生,社区托管班第一批学生之一。
这几个月,每天15:40放学后,他都被马奶奶接到社区来。等16:30爸爸下班后,再回去。有时,爸妈都忙,马奶奶就把他接回家吃饭。要是做完作业还早,沈少勋就和其他小朋友在外面花园玩。
但沈少勋最近比较郁闷,不知什么原因,来托管班的小朋友越来越少了。“前几天还有一个小朋友陪我,现在我只能自己做作业,做完了就一个人玩。”
社区办托管班 是想为家长服务
记者了解到,目前仍留在“社区学生托管班”的,共有两个孩子,除了沈少勋,还有一个幼儿园孩子。“要是有很多小朋友在一起就好了,不会的题目可以互相问问,写完了作业还能一起玩。”沈少勋的父亲说,当初把小孩送到社区托管,主要考虑有社区工作人员接送,比较安全可靠,此外这里收费也低,一个月只要50元。不过,他希望有更多的小朋友参与进来。“若有更多的小朋友在一起相互交流,对他们的成长是十分有益的。”
而托管班只剩2个孩子,这令锁金三村社区主任朱丽玲很意外。朱丽玲说,今年9月,居民张女士来求助,说儿子每天放学太早,她和丈夫都没时间管。儿子刚上小学一年级,每天下午两三点就放学了。“让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我不放心。”张女士问,社区能否找个人帮她接儿子,或提供托管服务。反映类似问题的,还有五六位居民,受此启发,朱丽玲想到了办“社区学生托管班”。
第二天,她就将自己的想法向锁金村街道管民政的刘主任作了汇报。“这是为群众服务的好事,可以办啊!”9月15日,锁金三村社区学生托管班就成立了!
热心义工挺多 孩子却越来越少
为办好“社区学生托管班”,朱丽玲花了不少心思,她复印了大批宣传单,还将居委会二楼腾了出来。
二楼进门就是个大厅,里面摆放了一排排桌椅。朱丽玲说,这些桌椅都是新购置的,为方便孩子写作业。穿过大厅往左走,就到了一个约40平方米的小厅,记者发现这里就像一间教室,墙壁四周贴着字画。
楼上还有一间别致的图书室。图书室有两面书架,放了很多书。有小学辅助教材,也有课外读物。孩子们作业写完,就可以翻阅喜爱的图书。
看到如此冷清的场面,马慧芳叹了一口气。她说,像她这样热心的义工不少,9月份托管班刚成立时,每天都有10位离退休居民准时到社区服务。他们分工明确,每人负责接一至两个孩子。此外,南京林业大学还派了20位大学生,他们排成2个班,一天来10人,一对一为孩子辅助学习、共同游戏。
可遗憾的是,“义工”天天准时上班,孩子们却越来越少。开办之初,有12名孩子参加了托管班,如今只剩下两个孩子。
社区学生托管班 不如“小饭桌”?
有场地,有义工,收费也不高,从硬件来看,“社区托管班”不错!可为什么孩子们都走了呢?记者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居民都像沈少勋的家人一样,放心地把孩子交给社区。刘女士得知社区还要家长签一份免责的《协议书》,她有点想不通。“我们交钱给他们看管,他们就有义务对孩子的安全负责,不能随便签个协议了事。”
陈先生则觉得托管班有它自身的局限性。他觉得,既然把孩子送到托管班就应该让孩子受到学校一样的正规教育。“现在的义工大多是中老年妇女,让她们看管和让爷爷奶奶看管没太大差别。”
张女士不让孩子参加托管班是有自己的苦衷。她和爱人每天都在19:00下班。“可社区托管班17:30就下班了,那么到19:00之间的时间谁来看孩子呢?”
居民张筠还将“社区学生托管班”与他曾在白下区看到的一家“小饭桌”作了比较,那家“小饭桌”环境远不如社区学生托管班,却收了50多个孩子。“孩子们有吃有喝可以一起玩。另外,他们采取教学式管理模式,管理人员还让大家轮流当班长,班长的任务是管理好小伙伴,上学时还要带大家列队,数一二一,走到学校。”张筠说,“社区学生托管班”在这一点上,做得远不如“小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