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

　　太阳出奇的好，碧云天，一切都是明亮的颜色。如果不是天气预报说，早晨的气温是－4℃，如果不是冷风在呼呼地吹，这里看起来就像是春天。紫金山紫霞湖畔，每天有近200号人来冬泳。在缩在厚厚棉衣里的人看来，这是勇敢者的游戏。他们却会在刺骨的水里向你招招手：“下来，你也行。”

　　（二）

　　“陈曙，你怎么才来，就等你来表演啦。”远远见一个戴着帽子的大高个儿走过来，正在闲聊的几个人大声招呼起来，“陈曙，过来！跳几个让我们开开眼界。”

　　“等着！”陈曙大声应着。队里的老师傅们告诉记者，因为陈曙跳水跳得比较漂亮，“够炫够酷”，很多冬泳的队员都要看完了陈曙的“压轴表演”后，才算结束一天的冬泳训练。

　　和其他人不一样，陈曙喜欢“透心凉”的感觉。他脱掉上衣后并没有急着下水。戴着皮手套光着膀子在亭子周围晃荡了两圈后，又在边上的青石板上躺下。湖面上有风，风吹过时凉气直往脖子里灌，可陈曙似乎不怕冷。

　　在石板上躺了半小时直到身子通红后，陈曙站了起来。（下转B6版）

　　（一）

　　上午9：00，紫霞湖边已经聚了不少人。有的刚从水里上来，正在亭子里晒太阳、聊天、吹吹笛子。有的刚到，正在“一二一二”地进行下水前的热身运动。

　　“紫霞湖湖水6℃，比昨天冷两度。”75岁的钱荣根师傅刚刚到，就有人向他汇报。他是这里的老运动员，所以大家都认识他。钱师傅看起来相当年轻，当年决定来冬泳是迫于无奈。由于脑缺氧，1996年，钱师傅曾出现半身麻木、走路不便的症状，甚至丧失语言功能。“经过高压氧舱的治疗，病情有所好转。但医生说，‘你就只能这样子啦，毕竟是生过病的，不可能恢复到以前样子。’我不信！”

　　听一个冬泳的朋友说“冬泳好，治百病”，钱师傅便心动了。这一游就是10年。钱师傅说，以前一年4个季度有1个季度在感冒，而这10年，感冒从没来找过他。“虽然冬泳不能治百病，但却会让人‘上瘾’，那是好的瘾，身体好，精神好！”钱师傅说，去年下雪时，他们很多队员游完之后光着膀子在雪地上打滚，“老夫聊发少年狂！”

　　这10年，钱师傅眼看着冬泳队伍从最初的十几号人发展到了现在的几百人，他高兴极了。“冬泳最好天天来，要不隔了几天不来就容易怕冷，很容易当逃兵。冬泳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开玩笑，更不能胡来。”钱师傅说，常常有小青年路过这里，看他们一群老头老太大冬天泡在湖里，很不服气，便也比试比试。今年初，就有两个小伙子，不听劝，潇洒地纵身一跃，才下水便急急地高呼“救命”，后来还是被老钱他们几个给拖上来的。“借别人的毛巾裹着，抖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冬泳队里还有不少女队员。“都是被我家那位拉下水的！”一位刚上岸的老太太不好意思地解释。她笑着说：“我们这里有一对80多岁的老夫妻差不多天天来游，老太还是4年前才学会游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