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工葛大海在下班的途中,撞上电线杆,当场死亡,留下下岗的妻子刘芳芳和正在上学的儿子葛小江。铁道局领导送来了五万元赔偿金。在要好的邻居建议下,刘芳芳向丈夫单位的马副总讨要更多的赔偿金。这时,丈夫生前资助的女孩王琴走进了刘芳芳家,问她讨要学费。一场拉锯战由此展开……
陷阱
马国亮吓得脸色都白了。这时,旁边过来一个男人,指着他说:哇,你撞死人了!马国亮连连摇手,慌得话都说不清了:没、没有没有,她没死。
“你还不快逃?”那男人说了句。
马国亮已失了方寸,听他一说,再看看地上纹丝不动的女人,不及多想,匆匆便骑车走了。转眼没了踪影。他一走,刘芳芳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埋怨旁边的男人———孟爱军:“你买的鸡血不新鲜,一股臭味,被他闻出来怎么办?”
孟爱军嘿地一声:“帮帮忙。这种大少爷,遇到一点事就慌成那个样子,你就算把鸡血放在他鼻子底下。他也保管闻不出。”
刘芳芳拍拍身上的灰,问他:“拍照了没有?”“我办事,你放心。”孟爱军取出照相机,翻出刚拍的照片———正是马国亮把刘芳芳撞在地上的一幕。“怎么样,够清楚吧?”
刘芳芳再三端详,点头说:“蛮好。”
孟爱军说:“有了这张照片。那个老头子肯定吃瘪。”
刘芳芳嗯了一声,说:“老虎再毒,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小孩。”
孟爱军朝她看,啧啧道:“刘芳芳你厉害啊,就是隔壁弄堂的三宝,也绝对想不出这种的办法———你最近吃了什么药,像变了个人似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刘芳芳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别这么说,我也是走投无路。”
孟爱军嘿地一笑:“刘芳芳我跟你讲,我这次可是帮了你一个忙,等你把钱讨来了,可不能忘记我,我要求不高,只要你———喏,让我亲一下,就可以了,呵呵。”刘芳芳斜了他一眼。马副总把儿子狠狠骂了一通。儿子长到二十岁,他还从来没有这么严厉地骂过他。马副总说:“你怎么能走呢———要是没人看见也就算,可是有人看见了,万一那人报警怎么办?”
马国亮说:“是那个人叫我逃的。”
马副总恨不得扇他一个耳光。“他叫你逃,你就逃了?你有没有脑子?”马副总转身就冲妻子发火,“都是你,从小把他宠坏了,宠得现在比猪还要笨!”
马副总的爱人不高兴了:“怎么是我把他宠坏了?你就没宠?再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凶又有个屁用。还是快想想办法吧。”
马副总一家三口立即去了事发现场,除了地上一摊血,什么东西都没有了。马副总蹙起眉头,想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给就近的医院,那里的外科主任是他的老同学。马副总拜托他查一下,半小时前有没有车祸送进来的伤者。老同学答应了。过一会儿打电话过来,说,伤者有好几个,汽车伤的助动车伤的自行车伤的都有。马副总问,有没有死亡的?老同学说没有,都是轻伤,没有危及生命的。马副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马副总回到家,很快地,接到一个电话。是刘芳芳打来的。
刘芳芳问:“马副总您有电子邮箱吗?想发张照片给你看。”马副总问:“什么照片?”
刘芳芳说:“飞车撞人的照片啊。”
马副总一震,整个人定住了。刘芳芳说下去:“马副总你是老江湖了,懂的也比我多。撞伤人逃跑,这是什么行为?您要是不管,我就把照片发到报社、公安局。领导,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一句话,再给我十万块,我保证当着你的面把照片删掉。”
半晌,马副总才有气无力地道:“把照片发过来吧。”
刘芳芳家的电脑是几年前买的,葛小江吵着要买,便给他买了台二手机,配置都是最差的:但勉强还能上网。速度很慢,一张照片发了近五分钟才发过去。两个小时过去了,马副总那边还没有动静。刘芳芳看墙上的挂钟,五点差一刻,便换了身衣服,去接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