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中国女性越洋婚恋大观园,一群海外洋太太的生存实况揭秘。作者本人历经十一年洋婚,寻访了数十位越洋太太,全部第一手真实资料,把一个活生生的,浸满了酸甜苦辣、爱恨情仇的异域婚恋真情,袒露于读者面前。
凯丽10年洋情场沧桑(上)
受访者:凯丽;英国中餐馆女侍
1990年夏天,北京小姐凯丽第三次被英使馆以单身女子移民倾向严重为由,拒签了其自费赴英读语言的申请。一位相识的使馆中秘为其出谋划策,说凯丽若继续每月锲而不舍,结果肯定是屡战屡败。通常若遭遇一次拒签的命运,日后很难再翻案。不如干脆豁出去上诉欧洲法庭,状告英国政府无理拒签。凯丽决心一搏。两年后欧洲法庭果然为凯丽撑腰做主,判决英政府无任何证据的情形下,猜疑“年轻、单身中国女子具移民倾向”是站不住脚的。
凯丽怀揣着嫁英国人或嫁海外华人,一步抵达阔太的如意算盘,登陆英格兰东北部的纽卡斯尔,此地以同名的足球队令国人熟悉。凯丽落脚英伦后第三天,便迫不得已投身中餐馆端起盘子。香港老板果然惜香怜玉,没出两星期凯丽便丢弃盘子荣升为老板的二奶,并一心巴望对方尽快娶自己一夜间就可换了身份。可惜,香港老板是位典型喜新不厌旧的主,只愿意包个大陆妹藏着掖着过把瘾。
记得周三傍晚我头一天上工时,老板介绍凯丽为其女友。到了周六傍晚开门前,我正摆弄餐桌,忽然一位香港师奶翩然而至。她直视着我傲然地宣称:“我是老板太太,这里的老板娘。”吓了我一激灵,在人屋檐下谋口饭装聋作哑是必备的规矩,我忙点头问安。中餐馆主为二姨太凯丽在富人区租了藏娇屋,每月另付800英镑生活费。凯丽周一至周四傍晚常来餐馆,指使厨师为其做小灶晚饭,周末她便突然销声匿迹。平日,凯丽最喜欢打扮得花蝴蝶一般守在大厅的吧台,为了显示自己“老板娘”的身份,凯丽故意回避中餐馆白衣黑裙的工作行头,一天换一套花哨时装。
一晚,凯丽炫耀地指着一对体面高雅的英国老夫妻告诉我,新年她在英国上流俱乐部表演中国舞蹈时,这对“Sir(女王册封的贵族)”夫妻由衷欣赏她的才华,今天特意来餐馆为她捧场。待老夫妻起身离座时,我好心周到地提醒他们:“我去告诉你们的老朋友凯丽,请她过来道别。”英国夫妻一脸莫名其妙,不解地问:“谁是凯丽?”若是餐馆进来了西洋帅哥,凯丽便立马支开我们,脸上堆满谄媚的招牌笑容,趋前嘘寒问暖地纠缠半天。惹得香港经理低声抱怨:“二姨太骚得实在没谱,还让不让客人食饭。”
据说我得以来此补缺混口饭,皆因二姨太上周末喝斥一位45岁的东北陪读太太:“你下周不用返工了。”这位太太可是大陆的大学副教授。由于凯丽对于自己身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作派,及常喜欢以老板娘口吻训斥大陆同胞的恶态,使得大陆留学生们一提起她来,便是一片谴责,没人愿意对其处境表同情。
对于香港老板为她安置的藏娇窝,凯丽竟得意地逢人便炫耀:“我住的地段没有一个中国人,环境特高雅。”以示自己的身价不同于清苦的大陆同胞。不过,谁也不知道凯丽到底身藏何处,她从不将自己的地址、电话告诉任何人。香港老板的原配,闻丈夫居然在“自家门口”堂而皇之地包起了二奶,不依不饶,四下打探小妖精的居所。并雇佣了黑社会的打手,扬言非破了骚货的相不可。被大太太围追堵截吓破了胆的凯丽,不得不三天两头地转移住所。提心吊胆、东躲西藏地熬了两年,厌倦了凯丽的香港老板终于提出分手,声称别指望他会离婚。还说中餐馆的资金都来自太太家族,他实则不过一介太太的伙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