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39版:副刊·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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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12 月 13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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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豇豆花簇拥的小屋
朱晖
  来源:www.lifenanjing.com.cn·网上社区·都市联盟·发往天堂

  发帖人:武生

  今天是父亲的忌日,我点一瓣心香,带着他最喜欢吃的豇豆烧肉来看他。父亲那间自得其乐的小屋被拆掉了,小屋前后也再不能种豇豆了。

  那间小屋,前后都是平坦的田园,父亲总喜欢在业余之暇种点蔬菜,尤其喜欢种豇豆。“豇豆花开紫满篱”,小屋被紫色的浪漫簇拥着。

  父亲走了,我搬进了小屋。有意无意间我似乎盼着,会有一天,父亲踏着浓浓的足音,来到门前呼唤着我的乳名,喊我吃饭。一家人再坐在桌旁,咀嚼着柔韧绵软的干豇豆,品尝着盛满亲情的香甜。

  在那间小屋的日子里,我也学会了种豇豆,也学着父亲选些不老也不嫩的豇豆焯水后,晒干再用绳子系起来,挂在屋檐之下,再把那干豇豆烧肉做得回味无穷。父亲的气息,亲情的温暖,平淡的幸福,逝去的欢欣,不经意间都被包裹进了这碗浸透着旧尘梦影的滋味里。

  这间普普通通的小屋,寂寞时,我会倚在小屋的窗前,在夕阳拉长的影子里,看着院里一架架豇豆花,一串串地从藤蔓枝叶间消退,暗淡了,渐渐地融化在迷离的紫色中。我恍若回到儿时,沏一杯清香的新茶,等待辛劳的父亲归来。啊,那不是父亲吗?落日的余晖拥着他回家,我赶紧跑出小屋,迎了过去,“爸爸”,此刻的心情该是如何地倾诉呢?父亲好像没有听见,我又急忙地跟上,“爸爸!”父亲转过身来……啊,一梦惊醒!

  小屋拆掉了,我不知是怎样走出那间小屋的,那天确实是个好日子,风真的很清爽,天真的很湛蓝,我的那些青青紫紫的梦幻和小屋一般,就这样在一个寥廓清爽的秋日,平淡地消逝了,未留下丁点儿痕迹。

  爸爸!你已经走了十多年了,为什么你不再关顾人间?为什么我绵绵切切的思念,追不上你轻闲安详的脚步?爸爸!我不知道你那里,是不是也有豇豆花的清香在悠悠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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