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和方立民就要结婚了,可是就在刚刚发出请柬,恬恬忙于订购婚纱的时候,方立民提出推迟婚期,两人之间展开了一场拉锯战。眼看着婚期临近,六神无主的恬恬正愁无法向亲朋好友交待,恬恬的父亲被查出是癌症晚期。父亲是恬恬从小的偶像,父亲与母亲相敬如宾地恩爱。在父亲临终的时候,一个惊天秘密被层层揭开……
被瞒了二十多年
过去我有一个癖好,喜欢追根溯源,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像中了魔似的急于想知道小姨的秘密。我打听到了当年的护士长家的大体住址,虽然没有准确的门牌号码,我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非要纠缠在这件跟自己几乎没有一点关系的事里,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暗中使劲,逼着我像中了邪似的非要弄个水落石出。
我先坐电梯去到顶层,学查水表的工人那样,从顶层开始往下挨家挨户敲门打听。护士长退休在家替女儿看孩子,排除了早出晚归的不安定因素。我还不信找不到她,除非她骗我没住在这里。这里每层楼有八户人家。我从28楼一直敲到了11楼都没有结果,大部分是家里没人,少数有人在家也都特别防范,顶多防盗门开一条缝,还没来得及打听人家先把我盘问一溜够,敲得我都有些失望了。正准备接着往楼下走的时候,1105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颗头来。
哟,这不是恬恬吗?你怎么来了?刘护士长显得特别惊讶。护士长,你真住在这儿呀!我又惊又喜,激动之余还带着一丝委屈。
哎呀,快进来,快进来。真没有想到你会来呀。
护士长住在一套标准的两居室里,大概平时没有客人上门,一张婴儿床就放在客厅,显得格外凌乱。小婴儿正躺在床上吮手指头,她不哭也不闹,特别乖巧。护士长马上请我坐下,又忙给我倒了一杯茶水。我们寒暄了几句。谷风教我采访的秘诀,说要想打听一件事情,必须给人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我开门见山,护士长,您知道我小姨当年为什么离开K大,是不是因为未婚先孕?
就像遭遇突如其来的雷击一样,护士长一下子定在那里,不敢相信地脱口而出,怎么你都知道了?
我来不及细品她话里的含义,接着又问,她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了?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护士长脸上像是走过了一整遍春夏秋冬,她惊愕地望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个孩子呢?我紧盯着她的眼睛,那孩子现在在哪儿?
我不能告诉你。护士长避开了我的目光,难以启齿地说,恬恬,你姥姥生前特别爱你。你的家人都非常爱你,我也很喜欢你。我虽然不是你的亲人,但你姥姥救过我,她对我有恩。所以,请你原谅。她说完低下头去,不再看我。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些跟我姥姥爱我有什么关系。忽然回忆起刚才护士长说过的话,她为什么要说怎么你都知道了呢?心里不禁一动,忙追问,难道说……这件事跟我有关系?
护士长更紧张了,她急忙转过身去。她这个反常的举动更确定了我的推测,我急忙追到她面前说,护士长,求你了,求求你告诉我吧。我爸已经死了,我妈又不肯说,我小姨她……
你是说你父亲已经去世了?
是,他上个月走的,是肝癌末期。你可以不说,我来问,你只要点头就行。我望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那孩子现在还活着,对吗?
护士长忍了半天终于点头。
那个孩子……她……她莫非就是……我?
护士长闭着眼睛再次点头。我的心开始颤抖,脑子里突然闪过上一次在小姨家里做过的那个噩梦,那双轻轻抚摸我的手和那熟悉的香水味儿,还有从小到大她送我的各种礼物,以及她对我一直近乎可笑的言听计从,现在终于都明白了。尽管一直梦想成为她的孩子,可一旦这个消息被护士长证实,我还是像受到了里氏12级地震的强烈冲击。我的心在狂呼,为什么你们要瞒着我,为什么你们要欺骗我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