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和方立民就要结婚了,可是就在刚刚发出请柬,恬恬忙于订购婚纱的时候,方立民提出推迟婚期,两人之间展开了一场拉锯战。眼看着婚期临近,六神无主的恬恬正愁无法向亲朋好友交待,恬恬的父亲被查出是癌症晚期。父亲是恬恬从小的偶像,父亲与母亲相敬如宾地恩爱。在父亲临终的时候,一个惊天秘密被层层揭开……
变故
婚礼又要照常进行了,这是件喜事,可我心里明白,这已经不再是原先那个婚礼,这是方立民对我的施舍。接受施舍的感觉跟施舍于人的心情怎么可能同日而语。
回到家里,马上给婚纱店打电话。他们告诉我婚纱已经做好,让我先去试穿。接着又跟礼仪公司联系,告诉他们婚礼照旧。接下来几天,除了继续忙婚礼,我也开始四处找工作。鸽子特意拉我单约老孤吃饭,席间替我诉苦,说我已经失业了,要托他帮我找个差事。我特别不习惯在还不是太熟的人面前说这种事情,赶紧表示自己没事。鸽子一点都不客气,当即问我没有收入用什么吃饭用什么生活用什么付房租?她问得我哑口无言。
老孤当时并没有答应鸽子的请求,第二天却主动私下给我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去看一个画展,说看完后写一篇随笔。我并不想接这个差事,因为自己无论精力还是心力都不在状态,但老孤说他在C大论坛和博客都看过我写的东西,文笔还行,只是要成为一个记者还有一定距离,他想让我先试一试,如果稿子能够通过,就考虑让我去《京城日报》。为了不失去这个就业机会,我把活儿接了下来。两天之后,他约我在三里屯喝茶,要我当面把稿子给他。
这些天,方立民公司特别忙,我们一直都没见面。偶尔翻开笔记本找一个电话号码,突然在四月份的月历上看到自己写过的备忘录:四月十三日,方立民老妈生日。我一下想了起来,那天我跟方立民闹别扭,这件事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我真该死!为了补偿自己的大意,我马上出去挑了一件真丝衬衣,又在超市买了几个伊丽莎白甜瓜,特地去上门请罪。
方立民老妈见我独自到访,显得非常惊讶,是恬恬哪,快进来,快进来。
我有些尴尬地说,阿姨,啊不,是妈,我前一阵子太忙了,连您的生日都没来。
方立民老妈忙说,没事,没事,你那天不是加班吗?立民都告诉我了。我还没有谢谢你特地给我买的生日蛋糕呢。
这一下我更内疚了。方立民老妈把我迎进屋里,又问,你爸身体好点吗?
我含糊其辞说,嗯,好多了。急忙把礼物拿了出来。方立民老妈接过礼物盒和水果,一叠连声地说,哎呀,上次的蛋糕就行了,你看你又特地给我买东西。我跟方立民老妈在客厅坐着聊了一会儿,她非要留我在家吃饭,说着便进厨房忙去。我给方立民打了个电话,他却说今天他过不来了,现在会还没开完,晚上还有外语课要上。
一听说他要去上外语课,我心里又是一阵绞痛,但我知道现在必须以大局为重,而这个大局就是我的婚礼,这是一个不能让老爸失望的婚礼。我努力克制自己,让他别因为忙而忘了吃晚饭,说完这些才把手机挂断。
挽起袖子走进厨房。方立民老妈跟我老妈一样能干,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把饭煮上了,我申请帮忙,她看了我一眼,笑着让我帮她择葱和剥蒜。我在一边笨手笨脚地干着,同时问道,爸爸怎么还没回来呀?
方立民老妈立刻怔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有些难以启齿地说,立民,没告诉你吗?我跟你叔叔已经……分手了。
我顿时目瞪口呆。阿姨叹了口气,唉,说起来让人笑话,是吧?我们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却在这个年纪做了一件不该是这年纪的人做的事情。阿姨的话里含着浓浓的酸楚。
我不敢多问他们离婚的原因,只好说,妈,您不要难过。这顿饭食而不知其味,稀里糊涂吃到一半,老妈就打来电话,她说老爸突然大出血,现在正在抢救。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