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国平
花花是老爸养的宠物狗,是我们家的金枝玉叶,因生得如花似玉、故得此芳名。
这位“千金小姐”初来乍到时,只有巴掌那么一点大。老爸总是把它捧在手掌心上,用奶瓶给它喂牛奶,一会儿怕温度高了烫着它,一会儿担心凉了让它消化不良,直惹得满堂的儿孙们大吃其醋。要知道,咱们小时候,谁也没享受过这般待遇啊!
有一次,我回娘家,直奔花花小姐的闺房,还大呼花花的名字。岂料,老爸一个箭步冲过来,把食指竖直,贴在嘴上,轻轻发出嘘声,示意我肃静。然后,又对着我的耳朵轻声呵斥:“花花正在午睡,吵什么吵!”我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一条狗吗?当然,我是在心里说说。
几天以后,老爸打来电话,劈头盖脸地斥责道:“都是你大喊大叫,把花花吓病了!几天都不吃东西!”我回娘家一看,花花果然病恹恹地躺在闺房里。见我造访,它出于礼貌地欠欠身子,轻摇两下尾巴,算是打了个招呼。一会儿,它强撑着病体走出闺房,身子摇摇晃晃、颇具弱柳扶风的病西施之态。连生病都这么有气质,难怪老爸对它宠爱有加。
从此以后,我们一家老小见了花花小姐,便压低嗓门,轻言轻语;逢着大小姐睡午觉时,我们更是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
花花小姐酷爱干净,几乎到了有洁癖的程度。平时,街坊四邻扔肉骨头给它吃,它瞟都不瞟一眼。别说地上的脏东西,就连盛在狗食盆里的残菜剩饭,它嗅都不嗅一下。只有把狗食盆洗得干干净净,盛上新鲜食物,它才会用膳。
好几个月前,就听说花花怀了孕。我们真不知道狗宝宝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花花小姐什么时候入的洞房。平时花花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没有一个狐朋狗友,隔壁的“黑子”、对面的“憨砣”、楼上的“虎子”等其貌不扬的杂交狗对它大献殷勤时,它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没想到,花花竟也有了“爱情的结晶”。
我们一直静候狗宝宝的出生。可左等右盼,等到黄花菜都凉了,仍不见花花有任何动静。直到老妈领着花花去看医生,一切才真相大白:原来花花什么也没怀上,不过是长胖了、发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