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自己,如果世界末日到来,或者再过50年,我是否还想和你一起过?回答都是肯定的!我过去是多么痛恨做一个情人,但现在就想陪伴你过一生。
当时醉颜红
七个月前,我带着未解决的婚姻困惑来到N市,也将理不清的旧事、丈夫和孩子留在原地。六年了,我只是在做好一个贤妻良母,却不是一个女人。N市的这家单位视我为重要人才强力邀我加盟,我就暂且搁置下婚姻郁结,全心拥抱新事业。没想到,人生还有一道伏笔埋在这里,给我新的甜蜜和伤痛。
像一切激烈的情感一样,开始都是源自一次偶然。我到苏南某小城调研,采访了许多企业,他是其中一家企业分管销售的副总经理。他侃侃而谈,值得欣赏,但我绝对没有一见钟情。我喝酒上脸,脸被酒精染得通红,他还一个劲儿地向我敬酒。
我回到N市后,他和我就经常电话联系,但从未涉及工作以外的事情。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打电话给我,说爱我、想我。我把他的话当作孩子气的话,只是像对待一个朋友一样叫他不要开车了。他却不承认自己醉了,说要是醉,那天看见我在酒宴上酡红的脸庞就已醉了。
第二天他又打来电话,为昨晚的唐突进行解释,说他是“酒醉心明白”,但也坦白他已经结婚了。我也将自己的情况如实告知他。从此我们开始网上聊天。后来,我有机会出差去他附近的一个城市,因第一天我太忙,将本已上路的他劝回去了。也许因为在网上互剖心事已很长时间,点点滴滴聚合在一起,彼此都有当面倾诉的热望。第二天晚上11点,我们在茶楼相会了,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彼此打开心扉,一聊就聊到凌晨1点多钟,他才匆匆赶回家。
这一次见面后我们的情感升华了,虽然没有亲密接触,但都已认定对方是知己。回到N市以后,我们更加频繁地通话,一打就是一个小时。
灵犀一点通
不久,他出差来N市,没带司机,自己租了辆车,带我到处转。我知道他吸烟,但在N市这几天却没看见他碰烟。他说:“我知道你怕烟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就能够忍住不吸。我想啊,我就是吸毒也能为你戒掉呢。”有一次他情不自禁地抱了我,我已经多年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温暖了。在那一分钟,我知道自己不再孤独。
第二天我去他房间,他正在写策划,我觉得有点累,他叫我躺下休息一下。我知道他对我的尊重,便非常安心地睡着了,他也集中精力写他的策划。写完后,他来喊我吃饭,俯下身来吻了我。在家时,我虽然对丈夫尽着妻子的义务,但已经四年没有和丈夫接吻了。他的吻仿佛一直深达我久已寂寞的灵魂!
晚上我回到宿舍,我们又通了两个小时的电话。一种力量促使我立即朝他狂奔而去,另一种力量阻止我逾越心中的道德律:虽然我的婚姻已经形同虚设,但我还没有那一纸“解放证书”。他在电话里呼唤我,我却软弱而执拗地说不。
第二天他就要回去了,我没有去送他。他的婚姻聚少离多,妻子是小镇上的邻居,一起长大,一起读书,顺理成章结了婚。他经过八年的努力,才得到了今天蒸蒸日上的事业。我一面发短信祝他返程平安,一面又对冥冥中的天意说:如果他听得到我的心声,他就会为我留下;如果他今天留下,我就不顾一切全给他!在短信中,我非常隐晦地流露了这些“如果”。他告诉我他已经回去了,我想,他未必能领会我的意思吧。可是到了下午六点,我的电话响了,他说,他就在我单位隔壁的酒店里!他读懂了我的心声!我迫不及待地冲到酒店。他一开门,我们就紧紧相拥,热烈相吻,释放了各自压抑已久的激情。
他叫我等他两年。第二天早上,他依依不舍地离去,我们又开始了电话诉衷情,虽然心里有相思的苦和甜,但世界变成了明丽的水彩画。
还有一次,他去南方出差,最后要去福州。我凌晨两点得知这个消息,就立即订了七点从N市飞福州的机票。他却因为刚与妻子在电话里吵完架,并不赞同我去福州。我被泼了冷水,便告诉他我退票了。然后便关了手机,搭上了飞机,到福州也不开手机。我想再次检验我们的心电感应:如果他在福州机场找我,我就留在福州;如果他不来找我,我就回N市。
我在机场一直逗留了八小时,眼睛看着显示牌。他的飞机起飞直到降落,我都没有开机,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旋转,但随即转变成幸福的溪流涌出来———他一下飞机就在机场到处找,终于看到了我,为我把眼泪擦干,牵着我的手出去,对来接机的业务伙伴介绍我说:“这是我的妻子!”
桃花扇底风
我在长假期间回家办了离婚,除了孩子之外,什么都没要。听说我离婚的消息后,他立即也对妻子提出离婚。我说:“我离婚是对自己负责,不是为你。用一段感情来代替另一段感情是永远得不到幸福的,我不要你来替代,我只是想为上一段感情画个句号。”
他的离婚要求在那个小镇掀起轩然大波,妻子除了孩子什么都要,还逼他辞职,他父亲也以断绝父子关系相要挟。
我和他妻子有了联系,虽然处在这样的角色,却仍然客观地认为彼此是好女人。她曾经无奈地问我:“如果你们结婚,你会不会让他再拈花惹草?”我说:“我不能控制他,但我会让他知道我是一座港湾,没有我,他的航行将从此没有了归宿。”
我劝他妻子不要逼他辞职,因为那样会使男人丢掉自尊。我像好朋友那样教她怎样对待男人,要把他当父亲、兄长、情人、孩子,我教她挽回他、挽回这个家,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剧痛难忍。
我给仍然深爱的他发了短信,说我想他,但我只想做他的朋友和伙伴,不想做他的妻子、女人。我选择离开,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在痛苦和压抑中,我胃溃疡发作。躺在医院里,我又发短信给他说:亲爱的,我们分手三天了,躺在病床上的我多么脆弱,多么需要你。说我不爱你,这是世上最大的谎言。我问自己,如果世界末日到来,或者再过50年,我是否还想和你一起过?回答都是肯定的!我过去是多么痛恨做一个情人,但现在就想陪伴你过一生。
但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理智,决然地离开。但答应他的事还在做,比如帮他联系业务,再比如为他织一件他说他会穿一生的毛衣。以后,就让我在回忆里过下去吧,带着忏悔的心和赎罪的愿。我让我的爱升华,同时让它沉下去,再也不要浮起来了。
他已经回家了。如果为了成全我的爱,要伤害他的妻子和父亲,那我宁愿不要爱;但如果有一天他的妻子理解他了,我仍然会接受他。至此,为期七个月的情伤画上了句号,但是不联系不等于遗忘,也许会在心上刻得更深。我仍然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