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酷爱画眉鸟的老友来我家串门,见窗前平台上几只麻雀鸣叫、跳跃着,不屑一顾地说:“老兄,你怎么能容忍这种鸟在窗外叽叽喳喳?”说完,他还承诺送我一只画眉。可我还是一口回绝了。
我非常喜爱养鸟,退休在家思鸟更甚,多次提出买一只鸟养着。老伴断然否决。理由之一是,鸟儿圈在笼内没得自由,太残忍;理由之二是污染室内空气,细羽吸入肺部会生病。于是,她常带我去郊外树林里观赏各种鸟儿嬉闹,静听鸟儿们歌唱。老伴说:蓝天、林子才是鸟儿的自由世界,虫儿尽它们享用,关进笼子,鸟儿就失去自己的灵性。
入秋,鸟儿要飞往南方越冬了。我正在惆怅时,窗外平台上落下一对麻雀,似在寻觅饮食,又似在寻找越冬的窝儿。我高兴异常,遂在窗外设下一个盘子,放下一把小米、一碗洁净清水,心想若是有缘,它们肯定还会飞来。果然,次日傍晚,那对夫妻雀儿飞来了,不客气地饱食一顿,如告谢似的隔窗朝我望望,展翅飞去……
秋风飒飒,落叶横飞。残阳西沉时,麻雀儿用过晚餐,呆呆地愁缩好半天,才又飞去。我突发奇想:给它们筑巢!于是,我用木板做了一只小箱儿,外面裹上一层塑料膜,置于食盘旁,欢迎它们住下来。显然这是它们理想的家,窝儿宽敞,背风向阳,这对夫妻鸟果然安心入住。
我与麻雀的交情愈来愈深,每天准时供给足够的小米和饮水。两只落户夫妻鸟儿与常来做客的另一对夫妻鸟在窗外平台上鸣叫、嬉戏,婉转的歌喉,不太漂亮的花羽,确实令人赏心悦目。我呢,也常自饮小酒,醉了便与窗外雀儿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