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9版:副刊·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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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10 月 23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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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红灯的人
杨言
  今天下午跟着妈妈驱车买东西,一个红灯下,车子停住了。当时没大注意红灯是多少秒,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六十多秒吧。

  车子停下不久,便看见不远处车子旁有个男人,穿着一件土黄色的衬衫,右手挎着一些电筒,左手拿着几个地图,背着一个大黑包。每走到一辆车子面前就会俯下身,伸出手中的物品,隔着一层窗户玻璃,在司机面前掂量掂量,我们都知道,他是在卖东西。

  我观察了一下,基本上每位司机见到他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关上了窗户。虽然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有的也只是朝他摆摆,有的则看也不看他一眼。他走过了好几辆车子,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花钱买这些根本用不上的东西。男人仍在一辆接着一辆地问,风很大,他的头发被吹得很乱很乱。

  他的脚步明显放慢了,走到了妈妈的车前。妈妈没有关窗,但只是因为妈妈一直在注视着即将变成绿灯的红灯,并没有注意到他。男人走近了,像前面一样,俯下身,我清楚地看见了他脸上的无奈。他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但皱纹却很深,嘴唇很干涩。当他伸出手中的物品时,那样子不像在卖东西,从他那种无助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他在祈求,妈妈的车子,或许是他这轮红灯的最后一个希望了。

  红灯急急忙忙变成了绿灯,妈妈一踩油门,车子开走了。我回头,看到了那个男人疲倦地倚在大桥下的石柱子旁,头低着。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也许,他答应今天带礼物给女儿;也许今天是他妻子的生日;也许他要用赚来的钱给年迈的老母亲买药;也许他今天回家后还要强装出笑容……他,在等待着下一个红灯的到来。

  南师附小六(5)班 杨言

  点评:作者用白描的手法将卖东西的男人写得很到位。文章结尾部分的猜想,贴切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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