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印度,我就对印度的大卡车深深着了迷。
好像每个卡车司机都把其一生的艺术天分浓缩而成的精华,发挥在自己的卡车上似的。他们为卡车漆上鲜艳的亮橘、橙红、鲜绿,外加彩虹的饰纹,再用各种不同的字体,写上所有他们知道关于这部车的资讯:“国家认可”、“印度公路运输”、“大众货运”、“某某洲货运”……后面则会写上“保持距离”、“请按喇叭”。有时也会有“超豪华”、“极快速”等字样出现。车身上则会绘有印度的国旗、他们敬爱的牛、湿婆神的故事、带来钱财的吉祥天女等等……
有时前面的车窗甚至极尽所能地绘满各式色彩丰富的图案和标语,以至于司机的视野只剩下小小的一条缝。运货箱的边缘,会缀满银色紫色的缎带和亮晶晶的金属饰片,有些人甚至还会在车灯上仔细地画上小眼睛的图案!唯一没有被涂抹的东西,就是后照镜。
而印度的喇叭声也绝不单调:有些是一长音“噔……”,或是短促连续的一个音“叭叭叭叭”,而有些是两个短音“瑞-咪-瑞-咪”,有些是三个音“哆-咪-嗦-哆-咪-嗦”,有些还是会来回的“咪-瑞-哆-瑞-咪-瑞-哆-瑞-咪”,也有五个音的“哆-瑞-咪-发-嗦”。
如果仔细靠拢一看,会发现喇叭是不用按的,而是在方向盘的旁边有一根细小的杆子,稍微用手指轻触就会通上电流,所以一边超车一边挪出一根手指,维持着绵延不断的喇叭声,也丝毫不是什么难事。还有像我们坐的吉普车,踩下刹车的时候会发出音乐声。
就在蜿蜒狭窄的印度公路上,不停超车,不停刹车,伴随着千变万化的喇叭声和音乐,路旁一个接一个的警示标语:“SLOWER BET-TER THAN NEVER(慢到总比不到好)”“DON'T BE HURRY(别赶)”“THINK OF THE SEQUENCE(想想后果吧)”一路神勇飞快地往我们的目的地前进!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