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红军陈志万,人称“活军史”:13岁参加革命;14岁在第二次反围剿中身中三弹,其中一颗击中左后背,弹头至今留在体内;18岁时在沼泽地里走了7天,粒米未进,硬是啃掉了驳壳枪皮撑了下来;20岁时在平型关战役中被日寇4颗子弹同时扫中,白求恩大夫亲自为他做手术,这才保住了他的双腿……戎马一生今回眸,陈老告诉记者:我最自豪的,还是为遵义会议站岗。
陈志万:1917年3月出生,江西泰和人。1930年参加红军独立五师,1934年入党,1965年离休。现享受副军职待遇。
我负责守卫会场南大门
1935年1月,红军占领遵义。15日至17日,中共中央在遵义旧城军阀柏辉章的公馆二楼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这就是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遵义会议。遵义会议在危急关头挽救了党,挽救了中国革命。当时的会议是极度机密的,陈志万有幸成为为数不多的亲历者之一。
快报记者:您当时是什么职务,主要任务是什么?
陈志万:我是红一军团警备连警卫排长,负责“柏公馆”南大门的守卫任务,“柏公馆”当时还有其他的门可以进出。
快报记者:当时来开会的首长都有哪些,您看到了吗?
陈志万:都是党和红军的重要领导人物啊!15日一早,我在执行守卫任务,就看到这些领导陆陆续续走进“柏公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刘伯承他们站在天井里,或是站在二楼的会客室前,跟走进“柏公馆”的战友们不断地打着招呼。
快报记者:您当时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会吗?
陈志万:一点不知道,当时是很秘密的。领导只让我们加强巡逻,严加保卫。不过说实在的,我和战友们都已经预感到,这将是一次意义非凡的会议。
快报记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感呢?
陈志万(感叹):因为我和很多战友一样,早就盼着能有这一天了!那时大家都有不满情绪,李德等人的“阵地战”“正规战”让红军在第五次反围剿中一败再败,被迫离开苏区,被动战斗,无数战友牺牲,这种情况必须要改了!
会议“火药味”很大
虽然只是个排长,陈志万却对红军当时的前途忧心忡忡。所以他情不自禁地密切关注着会议的进行情况。会是白天晚上连着开的,渐渐的,他闻出了会场传出来的“火药味”。
快报记者:会场内是怎样一种情况?
陈志万:我虽然进不了会场,但能感觉得到。毛泽东烟瘾很大,李德也不差,两人一支接着一支。有时候与会者发言的声音很大,明显带着“火药味”,跟李德、博古针锋相对。当时战士们就在想,双方的争执肯定很大,好在毛泽东等人的势头明显压倒李德、博古等人。
快报记者:您在担任警卫时发现异常情况了吗?
陈志万:还好,没有什么异常。我们当时都配了驳壳枪,荷枪实弹。我和四五个战友轮番换岗,有时候间隔三四个小时,有时候四五个小时,有时候一站大半天。因为会前消息保密得好,加上保卫措施也周密,会议开得还比较顺利,没有遇到突发情况。
快报记者:那您什么时候才知道这次会议的内容和结果的?
陈志万:我和战友们都是在会后才知道的。这次会议终于确立了毛泽东在党中央和红军中的地位,把党的路线拉回了正轨。就像拨开乌云见了天日,我们别提多高兴了!
长征路从此被照亮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中国革命从此进入了全新阶段。陈志万也升任四团三连指导员,随队四渡赤水,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亲身体验了毛主席的神机妙算、指挥若定。
快报记者:您回忆一下您比较难忘的一些事情吗?
陈志万(稍作思考):行军的时候我不小心染上了疟疾,不停地打摆子、发高烧。当时是在山区,红军本来就缺医少药,这下可完了,我先是硬扛着,后来实在扛不住了,走着走着一头栽倒在路边。正巧,团政委杨成武骑着一匹黄骠马经过,一看我倒地,他立即跳下马来,把我扶上马背,他自己在旁边走……就这样走了三天三夜,我的病情也慢慢好转了。
快报记者 郑春平
老红军陈志万,人称“活军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