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旦净末丑,神仙龙虎狗”。狗这个极平民化的动物,在百姓心目中却是和象征帝王的龙、百兽之王的虎相联系的,包拯戏中有龙头铡、虎头铡,还得有个狗头铡作旁衬。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帝王州,龙虎地也,南京与龙虎结缘最深。诸葛亮一句“钟阜龙盘,石城虎踞”,传名千古。龙和虎,一东一西,独缺了狗。千年后朱元璋为自己选陵,留下吴大帝孙权的墓做他陵园的看门狗。孙陵岗(梅花山)与狗有了缘,南京总算补足了“龙虎狗”之数。
三国时期,诸葛亮是诸葛氏中的“龙”;他的从弟诸葛诞做了曹魏的大官,被称为“狗”;他的哥哥诸葛瑾是“虎”,东吴重臣,活动在南京。他在南京留下的故事,不是因他有虎的威风,倒是因脸长得太长,像驴。一次,主公孙权令人牵来一头驴,写上诸葛瑾的名字,以此取笑。未曾料到,诸葛瑾有个聪明的儿子,在爹爹名字后面加了“之驴”两字,名正言顺地白捡了头驴。
元代末年,群雄并起,豪杰涌现。辅佐朱元璋开创大明朝的诸多将领中,也有“龙虎狗”组合:徐达(龙)、常遇春(虎)、胡大海(狗)。在驱逐蒙古兵和削平陈友谅、张士诚的战斗中,他们一直是围绕着南京冲锋陷阵。待朱洪武坐定天下,封官赐爵,敕建府第,三个人都封了国公,成了当时南京的高等市民。他们生前府第、死后坟墓都成了景点。尤其是封为魏国公的徐达,他的私家花园日后呼作白鹭洲,几百年后,仍是惠及千家万户的市民公园。
近代史的“龙虎狗”是曾有“北洋三杰”之称的王士珍、段祺瑞和冯国璋,名目来自他们在袁世凯帐下效力之时。王士珍为袁出谋划策,被看作军师,是“龙”;段祺瑞带兵打仗,是“虎”;而冯国璋得了个“狗”的名号,完全是因了他对袁世凯的死心塌地。袁做皇帝梦时,冯以“上将军”衔出任江苏都督,带兵扑向南京镇压了“二次革命”,成了“袁皇帝”在江南的看家狗。长江路上有名的“总统府”,民国时期,九易其名,一会儿是都督府,一会儿是督军署。1913年唤作“上将军府”,其时它就是冯国璋这个“悍犬”的官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