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13版:副刊·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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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10 月 10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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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念
  大一新生叶浅翠在暑期旅行时遭遇诡异的事情,误入雾宅,亲眼目睹一件杀人案。但是她所指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宅子,连她在雾宅里的同伴魏烈也否认认识她。这令对浅翠心有好感的心理学研究生陆林都开始怀疑她的神志。事情很快飞转直下,公安局的机密卷宗揭示一年前确实发生一起杀人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寻宅启事

  吃过早餐,我装着一副悠闲的样子在镇上逛着。古镇上的游人并不是太多,毕竟“十一”长假快结束了,而平凉也不是出名的旅游景点。旅馆转弯处有家小卖部,电视开着,店主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我也停下脚步观看。屏幕上女主持人表情有些生硬,操着不流利的普通话,一板一眼地说:“……张德方先生是我国近代著名的脑神经学专家,1901年出生于平凉……张德方先生不仅学术上独树一帜,为人也刚正不阿……张德方先生当年的弟子段正文先生有心要重修张先生的祖宅,任何人若能提供张德方祖宅的具体位置,将会得到重酬二十万人民币……联系人:陆先生。”

  平凉的空气里飘浮着一股躁动不安。这是我一手策划的,让段先生假托张德方弟子之名发寻宅启事。我也早就预见到会打破这里的宁静,毕竟对于一个经济不太发达的地方来说,二十万元不是个小数目,足够掀起大波浪了。

  我的手机响了。只有一句话:“真的有二十万吗?”当我肯定地答是,电话就挂断了。接下去又有无数的电话打进来,也只问了这一句。

  渐渐地,问的内容开始变了:“二十万什么时候给,是不是当面?”我知道有人心动了。从上午到下午,不停地接电话,不停地重复回答,我一点不觉得累,感觉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近关于张德方先生故宅的秘密。

  然后,我接到了一个特别的电话,对方的声音很苍老:“年轻人,停止这个广告,离开平凉吧。人死诸事皆空,张德方先生也不在乎这身后虚名,何必用金钱在这里掀起风波?”他说到最后,声音有些生气。

  下午三点多,我的手机又响了。“今天晚上七点半我来找你,请你准备好钱。”电话那头顿了顿,“我一定会来的,请你不要再跟其他人联系了。”贪婪的人,贪婪的口气。

  等待是个艰难的过程,七点半姗姗而来。房里赫然多了一个人,他叫张平树,正贪婪地用手摩挲着一沓崭新的人民币。他应该不到六十岁,头发略有霜白,脸色黑中带红,看起来身子骨硬朗。

  “张大叔,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张德方先生的故宅在哪里了吗?”

  张平树眉宇间露出一丝踌躇,说:“那房子早就没了。被火烧了。”我顿时愣住了,如果房子早就不在了,那么段瑜与叶浅翠进入的那幢宅子是何处呢?

  经历过战乱,老房子有这样的遭遇也不是奇怪的事。“那么房子旧址在哪里呢?”我问。

  张平树的目光中一下子变得复杂了,惶恐、犹豫、害怕掺杂在一起。他说:“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绝对不可以去那里。那里……那里有鬼。”他字咬得特别重。

  尽管我心里早有准备,也被他惶恐低沉的声音吓得心突突跳。我心中一动,深感事情的复杂性超出我的预料。“看来张大叔没有跟我们合作的打算,这钱得等下一位朋友了。”

  “不是的,不是的。”张平树侧身躲避我的手,将钱袋子搂得更紧,“你问,你问,我全告诉你。”

  我慢慢地坐回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想,从哪里开始切入呢?到现在张德方的故宅及故宅里发生的事情都裹着一团迷雾。我抽到半支烟时,掐灭手中的烟,说:“张德方先生房子里的鬼是张盈吧?”

  “啊?你……怎么知道……”张平树果然方寸大乱,搂在怀里的钱袋都几乎跌落了,“是的,一幢老房子,房子里住了两个人,那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就是,张盈……”

  张平树苍老的声音,并不细腻的描述,将我与小黄带到了几十年前,带进那些沾了灰尘的旧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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