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新生叶浅翠在暑期旅行时遭遇诡异的事情,误入雾宅,亲眼目睹一件杀人案。但是她所指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宅子,连她在雾宅里的同伴魏烈也否认认识她。这令对浅翠心有好感的心理学研究生陆林都开始怀疑她的神志。事情很快飞转直下,公安局的机密卷宗揭示一年前确实发生一起杀人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装疯
去见段瑜那天,是个雨天,雨淅淅沥沥地下个没完没了。陪同我们一起去的是名叫苏桐的警官,据说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
我们先到会客室的,狱警送上温热的茶,然后段瑜被带进来了。他是低着头进门的,狱警去了他的手铐,然后带上门出去了。房间里现在只剩下我、导师与他了,没有警察在场。这是导师一贯的要求,他见的是病人并不是囚犯。
“段瑜,过来坐。”导师手指着面前的沙发呼唤他的名字,自然得就像叫自己的学生。
段瑜抬起头,一脸的错愕。现在,这位杀死亲爱女友,并煮熟吃掉的嫌疑犯赫然在我面前。半晌,他的嘴角微微一撇,不屑地说:“你们又是什么精神病专家吧?”他毫不掩饰内心的疲倦、厌恶。
“放松点,年轻人,只是聊天。”导师试图打消他的排斥心理。
“不好。这样的聊天,一点也不愉快。”段瑜的表情忽然变得暴戾,语气也变得急躁,“我不记得了,就是不记得。”房间里三人都不说话,段瑜呼哧呼哧地呼吸,嘴角扯出一个暴戾的弧度。
“平凉的风景很迷人吧?”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特别是莲花山。”
段瑜诧异地看着我,然后脸色渐渐地变了,青中泛着铁灰色。突然嗷嗷嗷地叫着,叫声凄厉,惨不忍听。我与导师面面相觑。马上有狱警冲了进来,从怀里掏出药瓶,手忙脚乱地倒出几粒药丸,纳入段瑜口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倒在沙发上。苏桐警官站在门口,冲导师招了招手,示意有话要说。
导师出去后,狱警也出去了,房门虚掩上了。我冷眼看着面前沙发上躺着的段瑜,他用手掩着脸看不清楚表情,胸膛频繁地起伏着。“装得挺像的嘛。”空气随着我这句话凝住了,段瑜急促的呼吸声也停止了。他慢慢地拿开掩着脸的手,瞥我一眼,说:“你在说我吗?”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你认识一个叫叶浅翠的女孩子吗?”我冷冷地问。
“谁?叶浅翠?”段瑜略作思索,然后摇头,“不认识,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没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大为震骇,压低了声音继续问:“有一个女孩,她今年夏天去平凉旅游,她说看到你们了。”
段瑜露出怀疑的神色,“今年,怎么可能!她见到白铃,那说明白铃还活着是不是?”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是否该跟他说出真相。他瞪大眼睛盯着我:“求求你快告诉我,白铃她还活着是不是?”
“她看到你杀了白铃,并将她的脑袋烤熟。”
段瑜足足怔了半分钟,然后尖叫:“胡说,你胡说,你们全在胡说,你们全在诬陷我……”他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警察,哐啷一声,门被推开,大家全拥了进来。看到状若癫狂的段瑜,苏桐警官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示意狱警将段瑜带了下去。
回到学校已到晚上八点多了,我跟着导师回到他的办公室,他开始一直抽烟,眉头紧锁,若有所思。“7月12日晚上八点至13日早上八点,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段瑜似乎真的不知道。”我看过以前的精神鉴定报告,曾有几位专家给段瑜实施过催眠,试图唤醒他的记忆,不过结果都是失败。每一次催眠,段瑜说到7月12日晚上八点他睡下后,然后就直接跳到了13日早晨。
“嗯。”导师也露出沉思之色,“是的,这确实是个疑处,匪夷所思。不过那问题属于警察的工作范畴,我们要确定的只是他的精神状态,他十分正常。”我知道导师的结论一下,等于给段瑜打了个大大的叉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