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16版:副刊·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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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9 月 29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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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命
  大一新生叶浅翠在暑期旅行时遭遇诡异的事情,误入雾宅,亲眼目睹一件杀人案。但是她所指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宅子,连她在雾宅里的同伴魏烈也否认认识她。这令对浅翠心有好感的心理学研究生陆林都开始怀疑她的神志。事情很快飞转直下,公安局的机密卷宗揭示一年前确实发生一起杀人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看到了她和他

  我听着叶浅翠的故事,终于忍不住“啊”了一声,急切地追问:“你没事吧?没事吧?”

  叶浅翠抿嘴微笑,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说:“瞧我傻的,你当然没事了,否则怎么还能坐在我对面呢?”

  “后来我就晕过去了。”她将视线转到了窗外,看着极远的地方,“再后来,我醒来,在医院里。他们说我摔下山,摔伤了。没有人相信我,大家都以为这是我编出来的,以为我因为当时摔伤脑袋,胡思乱想……后来,我劝告自己这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渐渐地,我自己也相信,这一切都是因为后脑受伤后的臆想。直到今天,出现了她,还有他……”

  “谁和谁?”

  “今天一大早,有一门基础课是与别的班级一起上的。我去得很早,推开教室的门时,里面只有一个中年妇女,是任课教师,她冲我笑了笑,说:‘你是第一个哦,欢迎你。’在古宅的时候,张盈第一句话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所以当时我浑身僵住了。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是他……”

  吧嗒吧嗒的脚步,在向日葵办公室外面响起,十分突兀。叶浅翠停住了说话,有些惊恐地转头看着窗外。片刻,姜培已站在门口了,穿着运动便装,兴高采烈地叫着:“哥们儿,该收工了,走,打球去。”然后,他看到了叶浅翠,两眼冒出强光,伸出右手说:“我叫姜培,心理系研究生。学妹是哪一系哪一级的?”

  叶浅翠神色变得冷淡了,说:“我叫叶浅翠,是大一新生。”站起身来,看了我一眼,说,“谢谢你抽空听我的故事。”言罢,她翩然起身就走。我想阻止,却又不知如何阻止。

  天已全黑了,我从抽屉里拿出MP3,按下播放键,叶浅翠的声音飘了出来,带着我再一次重温了她的古怪经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有空闲,我就重复地听她的经历。她只告诉了我她的姓名,班级、系别都没有说,在这个将近万名学生的高校里,她宛若一滴水投进了海洋,要找她很不容易。直到姜培告诉我,他打篮球认识了一个叫魏烈的。魏烈,这名字我已听过不下几百遍了。

  魏烈长得很精神,剑眉星目,穿着一身运动短装。姜培揽着我的肩膀说:“小子,这就是师兄陆林,未来的大心理学家。”我笑着给了他一拳,姜培笑嘻嘻地躲过。

  魏烈扮了个害怕的神色,说:“大心理学家?my god,我最怕心理学家了,《沉默的羔羊》中那个家伙,那一双眼睛简直就是X光。”

  “咳,这个你放心,现在他只是半桶水状态,还没有修炼到那个程度。”姜培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三人说笑着走进了学校的川菜馆。叶浅翠这个名字,首先是从姜培嘴巴里蹦了出来。“她长得很正点呀。”姜培说。

  “就是,那天我们班跟她们班一起上课,班里男生看到她,大半被她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我是被她吓着了。”魏烈呵呵笑。看到我与姜培不解的神色,他解释:“那天我进教室时,她已经在教室里,正跟那个张老师说话。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神色就变得很难看了,就像看到鬼一样。就是这样子……”魏烈张大嘴巴,瞪圆眼睛,佯装受了惊吓的样子。

  我心中一动,想起了那天叶浅翠的话:直到今天,看到了她和他……莫非当中那个“他”指的就是魏烈?“你以前就认识她吧?你去过平凉旅游吗?”

  魏烈摇摇头:“不认识呀,开课那天,第一次见到她。平凉,那是什么地方?”

  我显然没有心理准备,心渐渐地沉入了谷底。难道叶浅翠所说的一切真的是她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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